“暮郎......你是因为我晚上没去接你而生气吗?”
谁知,苏暮白一听这话,满脑子全都是她私会那个陌生男子的画面,醋意弥漫,整个肺都要被气炸了。
为了保全她的名节声誉,他的理智极力压制着内心那股冲动,就是不想让外人看笑话,虽然他不停地告诫自己,她绝不会做出背叛他之事,理应无条件地相信她。
可是当他看见她起身正欲离开时,那个陌生男子竟然伸手拉住了她,两人之间挨得很近,她和陌生男子堂而皇之的拉扯起来,这个细微的举动就是导火线,恨不得手刃了那个男子,于是扔下颜璎洛,独自跑去喝闷酒,喝到很晚才被林啸架回来。
这短短的沉默,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四季,半晌后,薄唇微微颤抖不已。
“你、别、碰、我。”
说完,便踉踉跄跄地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身手敏捷,及时扶住红柱,这才勉强站稳脚跟。
凌菲鱼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他出去一趟,简直同平日里判若两人,心狠狠地揪痛著,好几次想上前将他搀扶到床榻上就寝,就被他躲开,那伸出的纤纤玉手顿在距离他仅半寸的地方,落寞地缓缓垂下。
苏暮白见她还没有真正的开窍长大,很多事情并不向他表明心迹,坦露实情,万般悲痛之下,心中那团怒意仿佛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当回想起那陌生男子对她的那副爱慕的神色,终于忍无可忍地在屋中靠摔东西发泄满腹辛酸。
宁可摔砸东西,也不肯过于勉强她,更不想伤害到她。
随着青花瓷瓶应声碎裂,满地狼藉,凌菲鱼很明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为了不继续激怒他,于是默默地蹲下身,用手去捡起碎片,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苏暮白心头那团无名火彻底发泄出来,稍稍恢复了理智,酒也醒了一大半,月白锦袍早已被冷汗浸湿,气喘吁吁地偏头看向那道蜷缩在角落,娇小且无助的身影正在一点点地拾起碎片,大颗大颗犹如珍珠般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心狠狠地绞痛著,语气中透著悲凉。
“你到底何时才会对我敞开心扉,对我坦露真心,让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凌菲鱼紧咬下唇,极力地抑制住满腹的辛酸和无奈,见他情绪这般激烈,莫非是听到了有关她替嫁的谣言?
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向他坦白一切,卡在心里的这根刺才能彻底根除,于是缓缓地抬起泪眼,声音颤抖不已。
“暮郎,如果你知道我欺骗了你,你会如何?”
苏暮白猛地怔住了,第一反应便是她和陌生男子之事,生怕从她口中听到有关她和男子之间的感情纠葛,他会控制不住满腹醋意,不知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
一向沉稳内敛的他,但凡遇见有关她的事情,就会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
“如果你欺骗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紧握成拳的双手“咔咔”作响,道出心声后,伤心欲绝地摔门离去。
凌菲鱼正欲向他坦白一切,到嘴边的话再次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彻底忍不住决堤了。
他的态度十分明确,若是替嫁之事向他坦白,向来痛恨欺骗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她会彻底失去他,失去这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的幸福,整日活在炼狱之中备受煎熬,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掌心被握著的碎片划出了血口,顺着指缝间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殷红的血花也浑然不觉,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好似孩子般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