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棠绕过她就要走。
大夫人拦下她,急道:“你去问问王爷啊,王爷肯定知道的,都说舞弊一事和他脱不了干系,难道他还不清楚病情来源吗?”
“你犯糊涂别拉上我。”宴清棠脸色瞬间冷了,“京中自有陛下,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
宴清棠抬步就走,大夫人在她身后气得浑身发抖,颤巍巍手指着她骂。
“遇南哪点对不起你,你好狠的心!养条狗也懂知恩图报,你非要把我气死,把我气倒,你才得意了是不是!”
宴清棠充耳不闻,只管走,很快不见身影。
大夫人红肿着双眼,眼里迸发出恨意。
“五姑娘也真是的,这时候使性子。”林妈妈安抚,犹豫了一下,出谋划策道,“奴婢有一计……”
大夫人盯着她。
林妈妈凑耳边低声说:“五姑娘每天进进出出,难保不会沾上些不干净的,犯了病,那自然是要上报的,咱们不就有机会了吗?届时送五姑娘入宫,正好打探情况……”
大夫人心一动,唇张了张,却是一字没吐出,好半响,她才迟疑地开口。
“这病迅猛无比,府上一大家子人,若是……”
林妈妈压低声音:“奴婢做事,夫人还不放心吗?届时小心些,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出乱子。”
大夫人仍犹豫不决。
林妈妈道:“五姑娘嘴紧,若不如此,该如何了解少爷状况?”
想到宴遇南情况不明,大夫人脸色一变,咬了咬牙,狠下心:“记住,一定要妥善。”
林妈妈应声是。
趁着宴清棠拿完东西出府,偷偷潜入她房间,换上感染鼠疫之人接触过被褥。
这一点,宴清棠全然不知,一心取蛊虫入药,饭也顾不上吃,全神贯注的研制解药。
三日后,解药初见成果,眉目流露出疲倦。
成功了。
她脸色没有一点好转,反倒迟疑踌躇起来。
解药有无效果,或者副作用,全然不知,用在人身上太过危险,真的该给他们吗?
宴清棠内心陷入挣扎。
这细微的变化,在一次送汤药的时候。
宴遇南察觉到了。
“清棠,你脸色好差,多久没好好休息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什么事,跟哥哥说,哥给你分析分析。”
宴清棠抿唇不说话。
“怎么,还跟我见外了?”
宴清棠看着注视自己的兄长,心里软了一片,架不住他询问,把解药的事跟他说了。
“这药,具有变数,我担心……”
“我来。”
她愣住了,去看宴遇南,他神色认真,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甚至还带着安抚。
“我本就身患疫病,再合适不过。”
“不行!”
宴清棠毫不犹豫否决了。
他问:“为何?”
“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面对宴清棠少有孩子气一幕,宴遇南哑然失笑:“这里的病患,谁家里没父母,不是寄予厚望……若是让他们试药,我反倒良心不安,你不用有什么顾虑,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若能控制鼠疫,减少伤亡,我心中的大石也能放下。”
“可是——”
宴遇南想摸她头安慰,刚抬起,又放下,语气轻缓:“清棠,你对自己没信心吗?还是你不相信兄长可以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