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软若无骨的柔荑轻顺宴振剧烈起伏的胸口,斟茶揉肩。
“什么人这般没眼色,惹老爷生气,若是我,爱还来不及呢。”
像糖一样黏腻的嗓音轻轻柔柔,美人嘟囔着嘴,满心满眼都是宴振,想尽法子让他高兴。
宴振待的越久,越发觉美人善解人意,他不愿想大夫人的偏执无礼,长期留宿美人处。
宴府下人也是墙头草,见老爷偏爱美人,奉承谄媚。
风头一时竟盖过了大夫人。
宴雅云气不过,跟母亲说了几回,让她向父亲认错,这事就过去了,难不成还真让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下三滥骑到她们头上?
就连女儿也帮宴振,大夫人心中原本不痛快,更是差到极点。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大夫人,请喝茶。”
美人纤指端这一盏青花瓷茶杯,热气腾腾,欠下身,举至头顶。
“想烫死我吗?”大夫人伸手一打。
那茶盏原就滚烫,美人没握实,经不起力道,从手中脱落而出,啪嗒一声,浅绿的茶汤淋了满手。
杯盏碎裂,几点水花溅到大夫人缠枝鞋面上。
“废物,连杯茶都端不稳!”
林妈妈极懂眼色,窜了出来,指挥两个婢女按住她。
“夫人,贱妾错了,求你饶了我这次。”
美人如白玉一般的双手,被滚热的茶水一烫,像撒上胭脂似的,分外好看,看得人眼睛泛红。
“错了?”大夫人冷笑,“你是说你故意的了?”
婢女一左一右,按住美人肩膀,林妈妈回头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靠在青锻扶椅上,半掀眼皮,默许了林妈妈的举动。
“做错了事,那就得罚。”林妈妈冷笑,眼角挤出皱纹,“今儿饶了你,明儿饶了她,后儿府中没个规矩,奴仆都要跃到主子头上了。”
她步步逼近美人,日光照射下,她指尖细针反射寒芒,毫不留情地扎进美人的腋下。
又痛,又看不出伤痕。
美人垂泪,嘴里发出痛呼声。
“堵住她的嘴。”大夫人火燎心头。
婢女随便摸出一方手绢,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往美人嘴里塞,林妈妈嘴角浮出狞笑,下手更狠。
……
美人从主院出来,气喘吁吁,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这疼痛,给了她力量,在宴振过来看她的时候,连声哭诉,又把泛肿泛红的脸颊和双手露出来。
“妾身……妾身真不知如何惹到大夫人,老爷,求你帮妾身说说好话,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拿针扎我……呜呜呜……”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身上的针痕本来不显眼,她故意扎了其他位置,看着格外严重。
宴振气不打一处来。
“毒妇!”
他哄好美人,派人请大夫来瞧,气冲冲去往大夫人院中,狠训她一顿,并免除美人请安侍奉。
大夫人身子一晃,扶着桌案,才没倒在地上。
宴雅云问询赶来,满肚子怨气。
“娘,你和爹爹闹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能翻了天不成?”母亲实在是太愚蠢了。
“听女儿一句劝,笼络爹爹的心方是要事,你才能把控宴家,稳固地位。”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大夫人猛地抬头,红肿的双眼直勾勾望着她女儿。
宴雅云冷不防对上,愣了一下:“女儿说错了?你和爹爹在一起这些年,姨娘还少吗?前段时日摄政王不也送了一批美人,爹爹喜欢了几日?偏这个你要闹,抓住爹爹的心,才是要事啊。”
她恨铁不成钢。
宴府出了乱子,大夫人不再上门找麻烦,宴清棠得了几天清闲日子,整日里研究药理。
这日入夜,星空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