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说有笑的画面,近乎刺眼。
“宴女医,我母亲在南亭歇息,我正要去拜会她,不如与我同去?”伯夫人含笑邀请她。
宴清棠一怔:“多谢夫人。”
她略有耳闻,周南伯夫人之母乔婉烟乃大将军之妻,经常随丈夫上战场,巾帼不让须眉。
此刻引荐给她,明显是要为她多搭条路。
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宴清棠跟在伯夫人身旁,一同朝南方走去。
宴雅云不死心跟在身后。
没多远,她看见坐在南亭的将军夫人乔婉烟。
踌躇不敢上前。
宴清棠随伯夫人一道,没有这种顾虑,欠身行礼。
“见过将军夫人。”
乔婉烟性子直爽洒脱,不爱这些繁文缛节:“坐,别有什么拘束。你过来我身边坐。”
最后一句,是对着伯夫人说的,伸手把她拉来。
伯夫人唤了声母亲,坐在乔婉烟的身旁,递给宴清棠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母亲很好说话。
“宴女医?”乔婉烟叫这个称呼的时候很自然,没泄露一点迟疑,“我听说你生母是姜氏?如今搬出宴府了?你是何时学的医。我还是头一回知道,宴家的小女儿医术如此高超。”
面对乔婉烟的探问,宴清棠答道:“宴府人多,不利于母亲修养,至于学医,我母亲体弱多病,我是跟随前来诊脉的大夫所学……”
乔婉烟略微沉吟,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
宴清棠一一回答,并不隐瞒。
“我女儿自幼疾病缠身,请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也就你的方子,还有些成效在。”乔婉烟轻叹,又看了一眼面前不足双九的少女,“你下去吧,我们母女想再坐一会儿。”
乔婉烟的态度既不热情,也不疏离,和对待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这种没有区别,让宴清棠听出了她是个什么意思。
“是。”
宴清棠起身离去,刚绕过亭廊,就看见宴雅云站在那儿。
一脸妒忌地盯着她,手中绣帕揪得发皱。
“攀上大将军夫人,你一定很得意吧!”宴雅云死死瞪她,咬牙切齿。
“呵……”
宴清棠轻笑一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连给眼神都没施舍。
“贱皮子!”宴雅云不敢大声呵骂,从牙缝里挤出含糊声。
南亭里,伯夫人微微蹙眉,她已瞧出母亲对宴清棠的不信任。
乔婉烟拉着她的手,果然开口了:“且不论她庶女的身份,单独说医术从何习来,足以让人放心不下。而且她的那些的药方子,十分的刁钻,与寻常法子全然不同,还不用忌口,你说说,天底下有这么好的法子吗?”
“她与寻常大夫不同。母亲应该听说过北上瘟疫,有赖她,才这么快解决。这样的人,岂是无能之辈?”
母亲是为她好,伯夫人知道,但就是有股气不顺。
这么些年,她一直在忌口,什么都不敢吃,好不容易有了不同方子,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
“如何个不同法?”乔婉烟不悦,“观她年龄,也就双八,这样稚嫩的少女,谁不是待在闺阁?就连母亲,也是出嫁后抛头露面,上的战场。”
伯夫人垂着眸,意图挣开母亲握着的手,乔婉烟一见她不高兴,担心郁气堵在胸口加重病情,忙握紧她的手轻哄,放柔语气劝她。
“好好好……你别气,听母亲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