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留着蜀中的血,想要吃里扒外!”
“来人,把她关进房间!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出门半步!”
苍语初睁大眼睛,连忙上前抓住苍溪阳的衣袖:“爹!你不能这样!难道你想像当年对我娘那样也对我吗?!”
苍语初提起她的娘,苍溪阳面上的厌恶之情不加掩饰,“你不就和你娘一样,生来就是贱种吗?”
苍语初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看着苍溪阳,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
苍语初挥开旁边人的手,绝望道:“我娘临走前,对我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她不对,给你添了麻烦,你不允许娘踏出院子,她就真的十几年都没有走出去过一步。”
“曾经我也理解母亲的话,觉得你那么做是无可奈何,可如今,就连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我信错了娘说的话,娘没有对不起你,从来都是你对不起我们娘俩!”
苍语初的一番话,让苍溪阳愣住,记忆中那个女人的模样已经记不清了。
这么多年,他只记得那个女人是怎么使用手段爬上了他的床,却从没有想起过,在苍家最难过的那段日子里,女人是如何为他缝制衣服,为他疗伤的。
苍溪阳望着苍语初离开的背影,一时恍惚的神思被当下的现实拉了回来。
他不能为了私情断送自己的路,若想今后顺利掌管穹华派,他就不能再出半分错处。
心软只是昙花一现,比起内心中的那一丝丝的耐久,权利更重要。
而苍语初被带回了自己小院,破败的小院子从她记事起就住在这里了。
在这里住着的这么多年,最快乐的时光应该是娘还在的那些日子里。
也许那时候过的很艰辛,很煎熬,但院子里从没少过欢声笑语。
那段最快乐的时光截止在八岁那年的冬天,母亲旧疾缠身,终是没能熬过去。
娘亲去世后,苍语初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他很薄情,苍语初一直都知道。
但在娘眼里,她们一直是亏欠苍溪阳的。
以至于苍语初获得自由后,也是小心翼翼的活着,不给苍溪阳添任何麻烦,总是远远的偷看两眼。
如今看来,她的父亲绝情到极点,薄情到极点。
尽管她不知道父亲和娘亲之间发生过什么,可苍语初也觉的,娘的死已经可以画上句点。
苍语初望着寒风瑟瑟的小院。
她想,是时候跳出那个圈了。
苍语初放了一把火,火苗疯狂吞噬者四处,火势越来越旺,也燃烧着那些属于苍语初仅有的美好回忆。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火海,转身跳出墙外,轻车熟路的钻入一条小路,离开了穹华派。
出来后呢,她要去哪?
苍语初已经有了答案,她想回母亲的门派看看。
娘亲临死前最难过的一件事,就是未能到见到先师最后一面。
苍语初决定去完场娘亲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