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阁大殿内没有香客,白衣观音像前一位穿半旧僧衣的老尼盘坐在蒲团上念经,经声盘旋在大殿空旷的上方,衬托下方黑黝黝耀人的大理石地面更显的冷清,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我带着酒儿进入大殿,老尼眼皮都不带抬下,声音不起一丝波澜,置若罔闻,继续低头叽里呱啦,压根不是别的佛寺接待香客的态度。
我一句也听不懂她念的什么,心中有鬼胆怯不敢直视观音像,迈进殿的脚又抽回来,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大殿。
酒儿更是感觉没兴趣,提议:“翁主,今天不是烧香的时候,要不等十五了我们再来?”
“咦?刚才那个老婆儿去哪了?”
她问的自是那位呵斥她的老妇人。
这一问我也好奇,不知觉的放开神识搜了一下……老妇人到了后院西厢房,盘腿坐在一位老尼身后开始念经。
呀!
后知后觉我惊出一身冷汗,我怎么在白衣阁里放开了神识!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伸手扶住殿前插香的青铜鼎,一遍一遍默念:“稳住!”“稳住!”……
内心胆怯,身体微颤,我脚用力搓搓地,借此掩饰自己的异样,等待白衣阁阁女们的反应。
我不是不想逃,是我双腿没力气逃。
然,等了几十息,前院后院的经声依旧,并没有僧人察觉异样,追找我的神识。
再等……半刻钟……一刻钟……一刻半……等到酒儿忍不住问:“翁主,你脚怎么了?”
白衣阁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的心落到了肚子里,判定白衣阁内无仙人!
大喜!
白衣阁距离贡院更近一些,我是不是可以在此偷题?
打住!
念头一起我自觉掐灭,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乖乖的在小生卖菜的市肆偷题吧。别得意忘形真的招来天谴,天上降下来一位真仙收了我,那才是作死,我还不想死翘翘或者做仙儿的宠物。
还有我就算是事口头上死鸭子不承认偷题是恶劣事件,内心还是明理的,清楚偷题不是像我说的那么光明正大,是彻彻底底的做坏事。
呵,明知道是做坏事我仍然要继续进行下去,答应了三衙内的事总要做成,不然以他的文化水平,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考上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