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芒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没有吭声。
殷四郎见此,抿了下唇,说,“我错了,我以后决对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你的随身空间。”
梅小芒撇了下嘴,又赏给他一个白眼儿。
“别气了,瞧到你气,我也不好受。”
“要不你打我吧,随就打。”殷四郎说着将胳膊伸到她跟前。
这下梅小芒连白眼儿也懒的翻了。
打人还要使劲呢,她不止心累,身也累!
“你要是不想动手,那我自个儿打我自个儿?”殷四郎问,带了三分小心谨慎。
梅小芒瞠着他,不为所动。
眨了下长的有一些过分的眼睫,他低低的恩了声,“你该是舍不得我疼。”
梅小芒“……”
手痒,突然想打他了。
“这般吧,我给你表演个心口碎大石吧?”他又说。
梅小芒“……”
“你不开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殷四郎说着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石块,倒是看到那个磨盘。
“这是胡老板给的,便这块吧,碎了后我再给你买个新的,爷答应给我涨工薪了。以后青松楼我每月可拿1000两的工薪,味极斋那边也可拿500两。”
他站起身来,冲着磨盘走过去。
梅小芒,“……你站住。”
殷四郎听话地站好,转过身来,满面乖顺。
“这样粗爆全无美感的表演谁看呀?”
“那我给你吟个诗作个对?”殷四郎问。
他会文能武,但他会的这点玩意儿在梅小芒眼中不值一提,她在前世见识过太多美轮美奂的表演。
“谁要你吟诗作对了?”梅小芒翻白眼儿,指了下跟前水盆中的鱼仔跟河蚌,“来,将这一些给我收拾干净了!”
“好。”殷三郎身体一闪,瞬时又在小矮凳上坐好,他捏起一条鱼仔刮鱼鳞去内脏,俊脸上带着浅笑,“我喜欢给你打下手。”
“你少说这一些甜言蜜语。”
烦死了!
他这会表现的越好,她就越忍不住想昨日梁烨的试探,她是一点都舍不得他出事!
“只需见到你,我全身就好像泡到蜂蜜中,周身心都是甜的。”殷四郎把收拾好的一条鱼仔放到一边的水盆中,他说这话时没看梅小芒,口吻也非常随便。
可正是这种随便说话、自然而然的态度,更可以闯入梅小芒心中。
“你也舔了我好几回了,你说说,味儿是不是甜的。”殷四郎说这句时抬起了脑袋,俊脸含笑,眼睛晶亮。
“啥甜不甜的,你以为你是小甜甜呀?”梅小芒挑了下眉,口吻凶巴巴的。
“你是小甜甜,是你将我给传染甜的。”殷四郎又低下了脑袋,手里的动作不停。
梅小芒“……”
“小伙儿,以后夸人时能不用这样腻的词么?”
“没夸你,我在实话实话,你原本便是甜的源头,见到你,我身心不禁也跟着甜了。”殷四郎头也不抬的说。
梅小芒“……”
她抬起手臂,将脸凑过去在上边噌了噌。
粗布粗粝的触感令她的脸颊微疼,她深吸气,“可以了可以了,你挖坑去吧,不要呆在这儿烦我了。”
“我将这一些收拾了,晌午要请潘西门是吧?”殷四郎问。
“是。”
“不要被他套话,千万不要露出啥迹象。”
“不用你交待,快走。”梅小芒催他。
殷四郎抿了下唇,站起身来,“那我先去探探地形。”
“快去吧!”梅小芒头也不抬的道。
而后殷四郎走了。
梅小芒抓着鱼仔的手顿了下,小脸蛋上神态迷茫。
好久后,她叹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时间转瞬即过,好快到晌午,潘西门如约而至,他带了一小罐酒,还拿了一匹缎布。
梅小芒忍不住笑了,“潘老,你太客气了,那真话丸可是100两银一粒,我还欠你100两呢。”
“哎,那是我胡说的。”潘西门哈哈一笑,把布塞到梅小芒怀中,他自己提着酒罐毫不见外的坐到树下的小桌旁。
梅守礼笑呵呵的也走去,在他对面坐下,“当天的事,要感谢潘老哥你呢。”
“不用谢,我唬他呢,哪里有啥真话丸,要真有这玩意儿,那日下间就没人敢说谎了。”潘西门又笑。
“唬?”梅小芒挑了下眉。
“没有错,唬。那绿色的药丸能叫人产生幻觉,吃了后呀,跟前的所有东西都是扭曲的。梅守宝一农人没有什么见识,吃了后心慌意乱,我随意诈一诈,他便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