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婆子听了一路,这时候才张口打圆场。
乔晚倒没有注意她们在闹些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村中祠堂上。
在她印象中,祠堂是供奉祖先的地方,可这村子里的祠堂倒是有些奇怪,因为这里面供奉的牌位上头,写的都是什么人家孝子牌位。
祠堂正中间是个木头雕像,最里头供着一张黄字,上头写的什么乔晚看了好一阵都没看清。
“陆家媳妇,你过来。”
梁婆子从自己带来的竹筐中,掏出一叠黄纸递给乔晚,拉住她示意让她跪在祠堂门口。
抓着手中的黄纸有些怔愣,可跟她同行的姑娘婆子都跪了下来,乔晚看着祠堂门口跪了一地的女人,和祠堂里面满满的男人瞥了瞥嘴。
行叭,女人不让进祠堂!
无奈抓着黄纸跪了下来,乔晚就不知应该再做些什么了。
江春分见她那模样,便用眼角上下瞟着乔晚,讥讽道:“到底是哪个穷乡僻壤找来的东西?这陆家也太不知饥了,连拜孝子的规矩都不懂,莫不是你们村中连个孝子都没出过?”
她这话一出,乔晚明显感觉到身边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变得轻视和鄙夷起来,甚至有几个妇人慢慢挺直了背,一股子名为优越感的东西,撑着她们的姿态都高贵了不少。
“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不如春分姑娘讲讲这孝子事迹?”
懒得跟江春分掰扯这些没用的,乔晚给对方一个显摆自己的台阶,随后便有一搭无一搭的往火盆中丢着黄纸。
“呵,我们村中的孝子,可是百多年前官府下过榜文赞赏的,便是如今,也是我们安东村的骄傲。”
乔晚揉着黄纸,凉凉说了句:“是哦。”
见不得她这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江春分语气上不由带了几分激烈:“你这般态度可是瞧不起我村中孝子?”
“我朝历代推崇孝道,我村中孝子可是得过祖皇帝嘉奖的,当年大雪困山,他家中刚诞下一对双胎儿子,因着家中无粮,孝子担忧有了这一对儿孩儿多两张嘴吃饭,会影响供养父母双亲,便大义灭亲把这一对双胎活埋于巍山山脚下,以节省粮食。”
“这般孝子行径足以感天动地,最后他这事迹传到天子耳中……”
“我安东村也得他百年庇护……”
江春分还在说个不停,而乔晚在看见身边人都满面自豪,与有荣焉的模样,冷汗一滴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