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她不说,苏夫人也不是傻子,心中明了不能让乔晚再胡说下去。
“污蔑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把她给我拖下去,狠狠掌嘴。”
“让她说。”
陆承安猩红一双眼,看着乔晚轻拍丁虎手臂的素白手掌,咬牙开口。
胸中真气剧烈翻滚,喉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他强忍着不适,闪身护在乔晚面前。
掌嘴两字踩到了乔晚的逆鳞:“一口一个污蔑,一口一个掌嘴,这丞相府真是好大的官威。怪道贵府小姐品性如此不堪,偷了她人的成果给自己博名声还沾沾自喜。”
“至于你……”
看着陆承安染血双目,乔晚心中一痛,哑声道:“陆大人卧薪尝胆,忍耻受辱,虚情假意也演得如此逼真,当真受苦。”
“把我的东西拿给自己的女人搏名声,做嫁衣,真是卑鄙无耻,臭不要脸。”
想到自己的一番心血,被这两个狗东西践踏,乔晚就觉得恶心。
血腥味已蔓延至舌尖,陆承安抿唇没发一言。
他想说自己是真心实意爱慕她,他想说自己不知江白露究竟拿了她什么东西。
但他无法张口。
二人正对峙间,林兰舟抽出相府亲兵腰间佩剑,一剑斩断了乔晚送来的牌匾。
见到林兰舟出手,江白露才愕然想到,眼前人正是林三傻的嫡亲兄长。
江白露攥着拳头,心里又恨又怕。她恨乔晚搅和了自己的纳吉大礼,但她又怕林兰舟认出自己的妹妹。
匾额被人劈成碎片,林兰舟将手中佩剑递还给相府亲兵后,温声道:“在下不知姑娘有何委屈,但在陆姑娘笄礼和纳吉之日现身打搅,着实失了气度,还望姑娘莫要为难陆小姐。”
林兰舟模样俊秀,同江白露虽然算不上熟稔,但这一年逢遇年节,也总会送些小玩意以示同乡之情。
他怜惜江白露身世多舛,便想要出面调停。
只是乔晚的性子是遇强则强,若今日让她把气撒了,自然不会再闹下去,只可惜无论林兰舟还是江白露的母亲,都没搞明白这点。
看着动作潇洒语气温和的林兰舟,乔晚挑眉一笑。
“既不知我与他们有何恩怨,那就滚一边儿去好生看你的热闹,下次为人打抱不平前,先考虑清楚自己是什么品种的舔狗,再问问自己算哪块小饼干。”
林兰舟皱眉,心中不喜乔晚的粗鲁和目中无人。
“兰……公子,我无事,您不必帮我出头。”
江白露上前,小心翼翼阻拦林兰舟想要再开口的举动,她怕二人多说什么会认出对方。
她姿态孱弱,语气中又带了些卑微,在乔晚强势的衬托下,显得颇为可怜。
林兰舟眉心拧得死死,可见江白露为难模样,也只能不再说话,温柔护在她面前。
再看向乔晚的时候,眼中染上了一丝厌恶。
被人三番两次打断命令,苏夫人气急,再见自己的女儿,被乔晚压制得抬不起头,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用上心头。
她走到乔晚面前,抬手对着她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