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说完便想去磕头,她满脸是泪,看得乔晚心疼不已。
“我马上也要离开上京,并不能带你走,只是你有孕这段时日,可先住在我家,待孩儿生下来再说。”
无奈按了按眉心,乔晚有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只是她也知道,眼前的女子确实是走投无路,才会这般的。
让家中婆子给女人烧了热水,乔晚又让她给孕妇做些滋补的东西,这才又去了铺子。
马上就要回村,上京的几个铺子她需要交代打理的事情还很多。
在铺子中忙了一整日,再回家时候天色都暗了下来。直到家中婆子伺候她吃完饭,乔晚才轻声问道:“今日那女人,可曾出去过?”
“不曾,那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今儿个洗漱过后,吃了整整满桌子的饭菜,想来是饿坏了。”
“嗯,麻烦婶子了。”
几番试探下来,都没瞧出这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乔晚也就放心睡下。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无人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矫若惊龙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状元府中一片漆黑,陆承安盯着眼前散发出浓浓腥苦味道的药碗微微皱眉,只是想到乔晚那句,他不过是自我感动后,他才强忍着心底酸涩仰头喝了下去。
凤翎回到状元府时,看见便是陆承安捏着空空的药碗出神的模样。
“回禀主子,我已住进林姑娘府中。”
见陆承安没有出声,凤翎继续道:“主子神机妙算,林姑娘果真几次试探。”
陆承安好似刚回过神,他微微低头,低笑出声:“她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她?便是她疑心再重,但终究心有善念。”
凤翎低头,现在倒是懂了自家主子的一步步安排。
自陆承安取消纳吉之礼那刻起,便让她着手准备今日之事。先是毒倒马匹,但怎奈姑娘并不贪图热闹,并未注意到她。
好在陆承安让她提前两日,去乔氏衣铺中借过几次水喝,不经意间把自己的情况透露给了店中人。
至于为她诊脉的大夫,和那具死尸都是听从了陆承安的提前安排,才没有被乔晚看出问题。
“姑娘说她过几日便要回村,主子可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想到今日上朝,听见有关边的消息,陆承安淡声道:“送信给兵部侍郎,让他把边关舆图晚两日上呈,联系三皇子一派,让他的人举荐丁虎去边关守城,务必两日内出发。”
他上辈子抵达上京的时候,已是两年后,所以他并未在上京见过丁虎。
倒是丁锰堂五年后突然暴毙身亡,死因不明。
那时候身为丁家嫡长孙的丁虎,并未出现在上京城,现下想来,或许是蛰伏起来,或许是整个丁家都被人清算,而丁虎也身首异处。
指尖在白瓷药碗边缘轻轻摩挲,陆承安道:“找个借口拖住阿晚,让她留在上京一段时日,若是拖不住,也决计不能让她跟丁虎共赴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