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他不过是随意说说，众人笑成一团，乔晚跟着大伙一起去厨房，给李冬珍打下手去了。
石头还是同以前一样，吃起东西来十分认真，祯祥同如意虽然年龄小，但就如石头的哥哥姐姐一般，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他。
往日清冷，她不愿意住的宅子，如今热闹起来，乔晚带着凤翎同李冬珍给几人收拾了屋子，又派人去铺子里，让人拿些衣物，被褥等东西。
帮如意把床帏上素雅的床帷幔，换成更适合小孩子的鹅黄色烟纱，乔晚又给如意的衣柜中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裙子。
等几个孩子都沐浴完，她又开始给几人擦起头发。
石头如今站起身，比乔晚要高出一个脑袋，可即便这样，她也仍把对方当成小孩子一样疼爱。
三人排排坐，前头是各种小零嘴儿。
“阿姐，你莫再忙了。”
祯祥不好意思的躲着乔晚给他擦头发的手，向来淡漠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红晕，看上去更显小了。
“羞什么，我是你阿姐。”
轻笑一声，乔晚柔声道：“你那假肢穿着习惯吗？若是长个不舒服，记得让玄道子给你重新换。”
“习惯的阿姐。”
石头手上抓着个烤山芋，也跟着边吃边道：“习惯的阿姐。”
乔晚笑出了声，轻轻开口：“石头喜欢学武吗？学武累不累？”
“不累，学武好玩，保护阿姐，保护弟弟妹妹。”
没想到一直痴傻的石头会说出这样的话，乔晚眼中一红，莫名想哭。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祯祥见状连忙摸向了乔晚的手腕，他一脸认真号脉的模样，让人完全忽略了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阿姐，祯祥哥哥医术可好了，师傅说他有天赋。”
“我们如意也有天赋，全天下阿姐还没见过谁家的小女娃，像如意这样的年龄，就可以制药的呢。”
“真的吗？”
乔晚温柔一笑：“当然是真的。”
几个孩子许久没见她，如意更是缠着乔晚不放手，便是晚间睡觉的时候，都吵着让她陪着自己，乔晚无奈，只能在一旁哄着她，好不容易把如意哄睡着了，她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从胸前拿出那块巴掌大的古玉，感受着那种温润触感，乔晚心头微恙。
先前陆承安搅散她同丁虎，自己一气之下把陆家人都接到了上京，他也看出是她所为，可白日里，陆承安那宠溺又无奈的一眼，着实让她有几分心动。
“也不知是不是毒傻了脑子。”
乔晚轻声嘟囔，眼中染上几分纠结。
她不知陆承安是如何想的，她腹中都怀了别人的崽儿，那人还是一副不介意喜当爹的模样，倒真让她有几分感动了。
攥着手中的古玉，乔晚又翻了个身，
看到梳着垂角髻的如意，她忽然冷静下来。
这里是古代，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毫无芥蒂养别人的孩子。
哪怕如今对方喜欢她，甚至爱她，但色衰爱弛之后呢？
怕不是会沦为一对怨偶，互相揭这旧情伤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