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比津山要热闹得多,街头巷尾都透着一股其他地方没有的热烈烟火气。
乔晚听着耳边喧闹,心思却是乱糟糟的。
今日入宫,皇后的举止很有深意,但她摸不透其中脉络,就好像眼前罩着一层浓雾,有种置身危险境地的不安全感。
随手撩起车帘,看到道路两旁的药堂,乔晚开口:“前头停一下,你们先回府,我去买些东西。”
那新来的小丫鬟还要跟着,乔晚拒绝。待府中马车走得远了后,她才转身进了街口的药堂。
坐堂的老郎中年岁很大,满面白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乔晚抬手放在脉枕上,让他老人家给自己把脉。
“夫人先前可是吃过什么保孕的药物?”
乔晚点头。
“这药物性烈,且极其凶猛,您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在,已是大福气了,至于这子嗣一事需得有缘,若是无缘也不必强求。”
虽是心中有了几分准备,但听闻大夫这般说乔晚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她的身体状况玄道子定然有数,不仅玄道子,如意都知道的事陆承安不会不知道。
但他二人从未谈论过这些,乔晚此刻,忽然很想知道对方是如何想的。
陆承安对长庚很好,但长庚到底不是他的儿子,日久经年,他可会一如现下这般心甘情愿?
乔晚微微蹙眉:“确实无法再有孕了?”
“我知你的心情。”
药堂大夫伸手顺了一把自己的白须,语重心长道:“你先前服用的药物很是伤身,别说有孕,日后恐怕于寿数都有妨碍。”
“以你的身体,怀有身孕本就是天大的难事,将来便是有,你这身子也保不住。我瞧你的脉象,应当是一直有医术极高的人给你调养身体,你若是不信老夫,不妨问问他。”
“这方子老夫就不给你开了,总不会比你现在用的更好。”
乔晚有些失神的走出了药堂。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梳理自己的情绪。
往日总自诩是个利落干脆的,可眼下这境地,倒真是让她如何都理不清一个头绪出来。
对于感情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可大公主这神来一笔让她总觉得有些亏欠陆承安。
“阿晚。”
陆承安拉住乔晚的胳膊,她这才突然回神,抬头只见自己在状元府门口来来回回转悠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