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拉起乔晚的手轻声问道:“可是为夫何处做得不好?”
“烈阳王妃方才把我喊去,挑了一通毛病,想来过几日便要给你纳妾了,我连那妾室模样都猜到了,八成是丰胸细腰的好生养类型。”
想着想着,乔晚自己先笑了起来。
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戳着陆承安的肩头:“你倒是好艳福。”
陆承安抿唇一笑,知道她肯说出来调侃自己,便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揽了人入怀后笑着开口:“为夫有你就足够了,便是再丰胸细腰的女子,为夫也是不为所动的。”
“说大话。”
二人都知道烈阳王妃是个麻烦,只是他们都有自信罢了。
感情的事若是自己不动摇,任外力如何拉扯也伤不到根基。
互相温存一番,乔晚同陆承安一起去了寺中听晚课。
寺中聚了许多香客,因着烈阳王妃的关系,二人坐在了最前面,乔晚听得犯困,却硬是要撑着身子打起精神,陆承安看得心疼,便伸出手臂放在乔晚身后用来支撑她。
男人的爱重同珍爱之意满溢,惹得许多人艳羡不已。
谢芮苧却是看着陆承安的举止动作出神。
耳中传来高僧沉稳而有力的讲经说法之声,谢芮苧脑中慢慢浮现出另一个画面。
她一身素缟,往火盆中丢着纸钱,红艳火苗吞噬一张张黄纸,空气中满是纸灰的味道。
耳边传来的,是跟眼下一模一样的声音。
那副虚境之中,还有一对儿可爱伶俐的小娃,男娃拉扯着刚踉跄着会走路的小女孩,静静看着她。两个孩子双眸乌黑,若流光溢彩的宝石般。
谢芮苧突然就觉得心口一阵剧痛,滚烫热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袭来,谢芮苧喃喃一声臻哥儿芷姐儿,便直直倒下摔倒在地。
人群中起了慌乱,烈阳王妃看着昏迷不醒的谢芮苧,竟是比谢夫人还要着急,不仅派人连夜回京去宫中请了御医,自己还捏着佛珠低声诵经起来。
乔晚看着她的模样,轻轻捏了陆承安,侧头在他耳边道:“我知道王妃的心思了,原你这妾室不是好生养的,而是个娇气富贵的。”
她虽是开着玩笑,可目光却盯着陆承安没移开半分。
陆承安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被抬出去的谢芮苧眉心微蹙。
高僧还在授课,但有人已然没了心思,乔晚同陆承安说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厢房休息去了。
她本也听不懂那些玄之又玄的佛法。
于她来说,信奉未知的神佛力量,不若相信自己。
想着自己那几座金矿的产出,乔晚擦擦嘴睡得更香了。
她这头睡得酣然,不多会儿轻轻的鼾声都睡出来,谢芮苧那头却是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她好似被困在一场找不到出路的梦境。
眼前俱是迷雾,于这迷雾中,她看见了自己和一个身形颀长且气质冷冽的男人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