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上辈子,他不知该如何跟乔晚说。并非不信任她,而是很多事情阿晚还是不清楚比较好。
陆承安揽着乔晚的肩,淡声道:“左右不过权势二字,若烈阳王真有野心,他早晚会露出马脚,我们不必如此担忧。”
“但愿如此。”
寺中寂静,在护国寺的这几日乔晚也算悠闲度日,只是她心中记挂儿子,不想再多留下去。
同陆承安商议过后,乔晚决定今晚便提前回府,不跟烈阳王妃她们两两相厌。
二人带来的行礼不多,只片刻便收拾妥当,看着外头阳光正好,乔晚开口喊陆承安:“是不是该添些香火钱?到底白吃白住了许久,若就这般不声不响离开不太礼貌吧?”
陆承安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且他们都不缺银子,总不好为银钱落人话柄。
“我陪你一起。”
二人刚挽着手出了厢房,乔晚就见谢芮苧身穿红色袄裙站在荷花池边上,少女身形落寞,看着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羸弱感。
她微微皱眉,同陆承安去了大雄宝殿。
寻了寺中小沙弥捐过香火钱,两人才悠悠往回走。
待走到香客居住的厢房附近,乔晚一眼便看见烈阳王妃身边的丫鬟,走到了谢芮苧身边,她心中一跳,还不等反应过来,身着红衣的谢芮苧便脚底一滑,跌入了荷花池中。
怒火从心中炸开,尤其是见到烈阳王妃身边的丫鬟,冲着陆承安呼救的时候,乔晚更是觉得脑中翁鸣一声,震得她耳朵都开始作响。
荷花池中的扑通声渐渐熄弱,陆承安忽然上前一步,乔晚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绪,无意识的动作让乔晚没经过思考便阻止了陆承安。
陆承安被她拉得顿在一旁,只是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去救人,别受伤。”
嘶哑的声音出口,乔晚利落放开自己的手,看也不看男人一眼。
陆承安望向几乎平静的荷花池,没有说什么转头跳了下去。
耳边的凉风吹得乔晚眼眶生疼,她脑中乱成一团,只目光呆滞的看着翻涌不止的池水。
烈阳王妃同谢夫人中厢房中出来,二人的惊呼声在她耳边响起,尖锐的声音刺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谢芮苧只觉自己浑身被冰冷所覆盖,眼前一片黑暗。她先前还挣扎一二,只是想到了同五皇子的婚事,她很快便放弃了求生的渴望。
闭上眼之前,谢芮苧只想着若是自己这般死去,那就既不用嫁给荀润逸,又不会连累了家族,倒也算两全其美。
四肢放软,谢芮苧刚想大口呼吸的时候,便发觉有人捞起她的腰,带着她向上游动。
进了寺中,所有人都换上夹了棉的袄子,万没有人穿皮子大氅一类。
夹棉的袄子沁了水又沉又重,那人拉了她好几次都没把她拉起,她抬手拉开袄子上的绑带,顺着那人的动作浮了上去。
谢芮苧不怕死,却是怕连累无辜之人,若是害了人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没了累赘的袄子,二人很快浮出水面,待看清救起自己的人是陆承安时,谢芮苧脸上一热,扶着男人的腰,脱口而出:“陆状元,我们是不是相识?我总觉得你我二人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