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季玖沅满脸惊讶：“阿晚，你可是有什么难处了？你若是有难处尽管同我说，好端端的退股做什么？”
“该不会是缺银子了？我给你……”
话说到一半，季玖沅才反应过来，乔晚根本不可能会缺银子，他微微皱眉，小声道：“阿晚，可是又有什么麻烦？”
“你每次都这般，有了麻烦便把我甩出去，可我是不怕的，我如今不同以往，很多事情还是能帮上忙的。”
几句话说得乔晚心里很是温暖，这些年倒没白对他这个大纨绔好。
“是啊，手里缺了些银子，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去哪里筹。”
乔晚抬手拢了拢额边碎发，谎话信手拈来。
好在季玖沅是个心大的，压根没想过她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人。虽然很是疑惑她为什么会缺银子，但季玖沅一时也没想那么多。
“季成，去喊账房过来。”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你竟是连退股的话都说了出来。”
季玖沅心下放松，待账房来了后，他一甩手中折扇：“我在上京的产业如今都算上，可抽出多少能用的银子？”
想着能让乔晚为难的数目定然不会小了，季玖沅又道：“爹，你也给我拿点。”
季父一直知道自己这儿子跟在乔晚身后做生意，且铺得非常大，虽不知他二人在做些什么，但这些年来，季父对乔晚的看重，远胜于这个儿子。
莫说他之前听见乔晚跟沈如许的谈话，知道对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沈如许。就算乔晚真的有难，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就是。
季父捋了一把胡子，缓缓出声：“来你这儿之前，我同你娘刚跟上京那些掌柜对完账，这时候怕是拿不出多少……”
沈如许低着头，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
“怕是只能调出百万两银。”
季母的目光扫过沈如许，见她眼中带着几分错愕，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说爹，你整个上京的铺子就能调出这么点儿银子？你怕不是舍不得拿银子出来吧？”
季玖沅面露不满，季父被他气得吹鼻子瞪眼。
若不是碍于乔晚在这，他真想上前抽这败家东西几鞭子。他如今口气大成这样，也不知谁在津山时候整日跟他要银子，便是从账房支出二百两都能乐整日。
乔晚心中暗笑，百来万量银子她二人如今的确不看在眼里，但是对寻常人来说，百万两确实是几辈子都难以触及的数目。
乔晚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沈如许，只见她脸色涨红，一副焦急想说话却极力控制的模样。
“少爷，账房来了。”
七八个老先生抱着账本，陆续走了进来。
季玖沅在上京的产业很多，乱七八糟的他自己都记不住有些什么。但所有的账房先生都在秦楼，方便他平日查账。
如今几人过来，他便让他们把可调用的数目算出来。房中响起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季玖沅百无聊赖的把玩手中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