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谢良骥的行为不正常。
抬眼看着乔晚,陆承安眉心微颦。
荀秉文没什么气量,脑子也不是个好使的,同他打交道数次,陆承安深知对方使不出什么深谋远计。而像提拔朝中重臣再进一步这种手笔,也绝不是他有能力斡旋的。
略带烦意的放下手中卷宗,陆承安按了按眉心。
荀秉文使不出好手段,但在后宫生存这么久,这女人手段他还是会几分。联合谢良骥的动向,以及他许久都未联系到谢芮苧一事,陆承安觉着荀秉文口中的大礼,怕是跟谢芮苧有关。
陆承安满眼厌烦,不等深想便听乔晚道:“烈阳王还不知顾锦年失踪一事?”
“怕是知道了。”
接过她手中的茶盏,陆承安道:“朝堂之上有些异动,虽不明显但极不寻常。”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梁河赁的母亲突然暴毙,已于今日回家治丧。”
见乔晚眼露疑惑,陆承安轻声解释:“他乃太后子侄,对圣上甚是忠心。”
五城兵马指的是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平日负责上京的巡查。禁军负责宫内安危,五城兵马指挥司则负责宫外。
守城的也是五城兵马。
若烈阳王发动逼宫,五城兵马却不能阻拦的时候,那从城郊杀入宫中,只需一炷香时间。
摊开上京部署图,陆承安伸手点了几处:“我猜烈阳王会从这几处杀入太极殿。”
乔晚抿唇:“你觉着烈阳王会何时发动?”
陆承安摇头:“不知。”
“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永昌帝虽称不上千古一帝,但在他治理下,我朝百姓安乐富足。烈阳王没有出兵的理由。即便他坐上那个位置,也只能落得个反贼名声。”
“朝中重臣不会服他,天下百姓也不会承认。”
“他想要名正言顺继位,就需得禅位诏书。”
乔晚皱眉:“可禅位诏书需要三公认可。”
“没错。但太师徐为、太傅常致德、以及太保钟良闽,都不可能承认这份名不正,言不顺的诏书。”
陆承安看着上京部署图,眼露凝重。
乔晚道:“我寻人查过,无论京郊还是临城都没有兵力集结的迹象,你说会不会烈阳王的兵马还没有到上京来?”
“不会,荀煦心思缜密,且他筹谋多年必做好了万全准备,不然不会突然回京。”
二人还在屋中猜测荀煦下一步的动作,但不等他们研究出什么,便有人来敲门。
乔晚开了门,只见舒璎道:“夫人,宫中来人,说是太后让主子同夫人入宫品蟹。”
品蟹?
回头看了眼陆承安,乔晚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