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过王妃。”红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当红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南锦书眼底笑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24
另一边,穆翎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房的桌案前抄写顾太傅布置的习字帖,穆寒川则坐在另一边看文书。
屋中点着线香,袅袅烟丝随风消散,最后之余淡淡馨香。
穆寒川翻了几本文书后,将手中的文书重重摔在了桌上。身边的穆翎因为南锦书的动作吓得浑身一哆嗦。
“别抄了。”穆寒川幽幽地说道。
穆翎握着笔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王,道:“父王,您……您有事吗?”
“这话该是本王问你吧,翎儿,你从拿起笔的那一刻,就如坐针毡般地在椅子上蹭来蹭去,怎么?你屁股上起了疹子?”
穆寒川不喜欢做事不认真的人,从刚才开始,穆翎就心不在焉的,既然不想抄,那就不要抄,磨磨蹭蹭浪费时间有什么意思?
穆翎垂下头,将手中的笔放在烟台上,看向穆寒川,“父王,儿子就是心里有事。”
“什么事儿?”穆寒川问。
“就是您什么时候才能跟娘亲重修旧好?”
穆翎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穆寒川一眼,不过很快他就把眼睛挪开了,父王有点凶,多看一眼都觉得折寿,还是母妃好,香香的软软的,最重要的是,母妃现在每天都对笑盈盈的,只要看见就会觉得长寿。
“你……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穆寒川想起了那日南锦书的所作所为,有些窘迫地拿起了桌上的文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末了还警告穆翎,“好好写,若是再像方才那般动来动去,《礼则》三遍。”
穆翎一听这话,忙不迭地提起笔,真是的,母妃太没用了,还要他一个小娃娃操心,苏文生就从来不管这些事。
就这样,房间再次恢复了沉寂。
不过这样的沉寂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被乔河的声音给打破了,“王爷,有客来访。 ”
穆寒川放下手中文书,看向来人,问:“何人来访?”
“回王爷,是三皇子。”乔河
“三皇子……”穆寒川皱起眉,他一向不喜欢和皇室中人打交道,如今陛下身体抱恙,真是皇子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这个时候三皇子来找他作甚?
这么想着,穆寒川继续问:“那他有说何时吗?”
“说了,说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看骠骑营训练。”乔河一五一十地说道。
“行,本王知道了,将人迎到花厅,本王这就过去。”穆寒川道。
乔河应下后,转身离去。等乔河走后,穆寒川看向正在抄写的穆翎,道:“你好好抄写,一会儿本王回来检查,若是有错的,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是,翎儿知道了。”穆翎头也没抬地说道。
等穆寒川出去后,穆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父王啊父王,这话说出来你也不害臊,你这人什么时候讲过情面。”
此时,前厅中,三皇子李景玉看着坐在那里喝茶的姑姑,长叹了一口气,“姑姑,您说说您,让我带您来就带您来,为什么要搬出父皇的名号,若是父皇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放心,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凤阳郡主李婉儿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向自己的侄子,不疾不徐地说道。
李景玉看着自己的姑姑就头疼,这个姑姑是父皇最小的妹妹, 也是父皇登基以后唯一的血亲,从小到大,受尽恩宠,除了父皇和穆寒川外,他几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今日也是他倒霉,进宫给母妃请安,刚一出皇宫大门就被姑姑给挡了去路,否则他也不愿意来这个活阎王的骠骑营。
李景玉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过来,当即压低了声音,道:“姑姑,这可是活阎王的骠骑营,您自己想来就来,叫上我算怎么回事?我还想多活几年。”
“什么叫活阎王的骠骑营?”李婉儿皱起眉,“首先,寒川不是阎王,其次骠骑营不是寒川的,骠骑营是北周皇室的。”
“啧——”
李景玉皱起眉,他真不知道该说姑姑什么好,这骠骑营是北周皇室的不假,可这里面的人听穆寒川的啊!
真不知道这个穆寒川给自己姑姑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姑姑觉得他不是阎王。
“你这是什么语气?”李婉儿皱眉,在她哥哥的儿子中,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老三,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别的哥哥弟弟都在为皇位谋划,他倒好,除了招猫逗狗什么都不会。
“姑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不懂,您为什么非要带我来啊。”李景玉不理解,他甚至觉他姑姑有毛病。
“我若不带你来,你以为我进得了骠骑营的门?”李婉儿理所应当地说道。
这一刻,李.工具人.景玉正想开口刺儿他姑姑两句,不过没等他开口,门外便传来了将士的通传声,“王爷到!”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李景玉看到了自己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姑姑他突然就红了脸,她忙不迭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整个人显得有些……娇羞。
李景玉皱起眉,他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穆寒川一进门就看到了扭扭捏捏地李婉儿和目瞪口呆的李景玉。
本来他还想着李景玉来这里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当他看到坐在那里的李婉儿时,瞬间就明白了。
趁着这俩人不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乔河,这兔崽子刚才肯定是故意不说李婉儿也在的。
察觉到自家王爷的眼神,乔河迅速将目光挪到别处,不是他不说,是老将军吩咐了,一定要让王爷和郡主见一面,他总不能忤逆老将军吧。
“微臣见过三皇子,见过凤阳郡主。”
三皇子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准备扶起眼前这个行礼的活阎王是,一双纤纤细手出现在了他面前,直接伸手拖住了穆寒川的手腕,“寒川,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不用行礼。”
凤阳郡主扶起穆寒川,脸上是一抹柔和的浅笑。
三皇子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好吧,是他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