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书用带血的手捧着玉镯的残渣,双眼泛红,语调发颤地说道:“小妹,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是我不该把这玉镯送给你,都是我的错!”
说完这番话后,南锦书直接朝大殿的柱子撞了过去。
多亏了卢公公眼疾手快,不然南锦书这一下怕是要魂归九天。
穆寒川见状,三魂七魄险些没吓掉,他紧走几步,一把将南锦书搂在怀里,低声道:“你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想死吗?”
“不想,我还没有获得王爷心,又怎么舍得死呢?”
南锦书用极低的声音在穆寒川耳边说道。
一瞬间,穆寒川的耳朵红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连抱人都不会了。
不过很快,穆寒川便回过神来。
他面无表情地将南锦书手里的碎片放入荷包中,随后对陛下道:“陛下,还请陛下请太医,给锦书包扎伤口。”
皇帝陛下也吓坏了,来不及多想,忙让卢公公请太医。
陈清泉提着箱子从太医院赶来。
他觉得他实在是太累了,不是往皇宫跑,就是往王府跑。
这一天天的,都不能让他消停点吗?
等进了御书房,看到受伤的人后,陈清泉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好家伙,不管是宫里宫外,这给他找麻烦的人还真是始终如一啊!
包扎好伤口后,陈清泉便背着箱子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皇帝陛下看着头上缠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的南锦书,有些奇怪地问:“你为何要撞柱?”
“回陛下,臣妇只是觉得有愧圣恩,东西是王爷送的,王爷看重臣妇,才将镯子送给臣妇,而臣妇非得不珍惜,还将镯子转送她人,臣妇有罪!”
南锦书说着,跪倒在地,看得穆寒川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刚才南锦书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他恐怕都要对南锦书的认真当真了。
“这……”皇帝陛下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还第一次见南锦书这样的人,他压下心中的欢喜,道:“不妨事,寡人恕你无罪,不就是一个镯子吗?寡人再赏赐你一个就是了。”
“谢陛下隆恩!”
“你也别忙着谢,寡人有些事想问问你。”皇帝陛下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镯子,那为什么还要送给你妹妹呢?”
“那是因为,在臣妇心中,妹妹是天下最好的人,当年臣妇才来镐京的时候,如果不是妹妹时刻照拂,臣妇根本不可能好好活到现在,毕竟臣妇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来了也自卑的很,多亏了妹妹,若是再给臣妇一次机会,臣妇依然会把镯子送给妹妹。”
南锦书一字一顿,字字泣血,那模样,仿佛真把南梦云当血亲一般。
但其实,她只是想向陛下传达两个意思:
第一,她从乡下来,什么都不懂,所以不可能知道那是簪子以为着什么。
第二,她和妹妹关系好,她不可能嫁祸给妹妹。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