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知今晚是七夕,他只道今晚有庙会,婳婳和小湛都会去,我寻思着四人行没什么才同意的,谁知……”
“呵。”一声冷笑,打断她急切的话语,“没想到,姜小姐这般精明之人,竟也会中那种雕虫小计,对二皇兄果然是足够信任,且毫无防备啊。”
“……”
姜小姐这种称呼都出来了,再聊下去,她是不是得跪着?
“咳,王爷抬举,其实民女也没你想象得那么精明……”
她顺着话茬往下接,不料对方似乎更怒了。
啪嗒!
第二支狼毫被扔了出来,这回落在她脚边。
跟尸体似的,四分五裂。
“呃……”
要不,她还是留着小命,改日再解释吧?
右脚刚往后挪了一点,却听那人愠声道:“继续说!”
莲足无奈的缩回原位,姜念卿寻思着这男人能孤寡到现在真不奇怪,姜医生这边建议他直接去刑部大牢与那些嫌犯们共度余生呢。
“反正我不知道那个庙会和七夕有关,也不清楚送荷包有什么特殊含义,但有一点要申明,荷包的确是二王爷买的,但我有给他银子,还是特别特别大额的一张,所以那就相当于是我自个儿买的。”
“我姜念卿与朋友相处,不看身份,不看家世背景,只看合不合眼缘,别人敬我一分,我便回三分,仅此而已,问心无愧!”
女子昂着小巧的下巴,一气呵成的说完,自觉特别的豪情万丈。
伏案疾书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凤眸微眯,眉间尽是戾气:“你跑到本王房间里来,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不是来认错的?”
一听这话,姜念卿不乐意了,方才的感性早在一来一往间被挥霍了个干净,她理直气壮道:“认什么错?我又没错!”
然而下一瞬,眼前的情景令她大惊失色。
“咳!噗——”
一大片鲜血喷出,落在白色宣纸上,犹如盛开的红梅。
“容漓!”她立即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嘴里直囔囔,“我错了!是我的错!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被气得吐血啊,我认错还不行吗,小女子我能屈能伸,哎,你别真被气死了啊!”
“你……”
临昏过去前,靖王爷瞪着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小嘴,恨恨地想,做什么跟她废话,刚刚就该直接以唇封口,亲得她无法言语才对!
说是晕厥,其实也就几息之间的事。
当意识回到大脑时,容漓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没变,依然是在桌案前。
好在圈椅够宽敞,他整个人差不多呈仰靠的姿势,前襟不出意外地被彻底扒开了。
光溜溜的,一敞到底。
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在眼皮子底下动来动去。
若不是那两排银光闪闪的针,此氛围,非常适合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姜念卿收了针,一抬眼,与沉沉的眸光对了个正着。
怒意倒是淡了不少,多了几分令她莫名耳热的幽色。
但一想到所诊断到的情况,热意顿时退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