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倒是将他从灰暗的情绪中拽了出来。
熟稔的动作,显然是安抚婴孩用的。
容漓望着女子眸底浮起的温柔,仿佛望见她当年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一边拍哄着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他一直在等,等对方主动承认。
“没有啊,若是有进展,我肯定会第一时间——”
“不是这种事。”
“那是?”
“私事。”他眸色沉沉。
姜念卿一脸茫然:“我这几天都没出去过,哪来什么可以隐瞒的私事啊……”
他闭了闭眼,本欲提点几句,倏地思及即将来临的重大变故,还是决定再放一放。
等尘埃落定后,正好连着她的事,一并解决。
于是,他改口道:“正想与你说这个,从明天起,你继续待在府里,不要离开半步。”
她惊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着对方:“为什么啊?”
“原因暂时不方便说,你只需明白,是为了你好。”
“什么嘛,我刚让小禾送信给宫里,打算邀婳婳出来玩呢……”她瘪着嘴巴,不高兴的嘟囔。
闻言,凤眸闪烁,思虑一瞬后,他轻抚女子乌黑的长发,轻轻道:“六皇妹最近有要事缠身,定然是出不来的,卿儿乖,按捺几日,等过了这阵子,想怎么玩,都依你。”
“真的?”姜念卿杏眸一亮,继而满脸疑惑道,“婳婳很忙吗?她一个公主,又不用参与国家大事……”忽地想起什么,急切问道,“对了,与西戎的联姻,后来怎么解决的呀?”
他不动声色道:“当然是从皇室里挑选了其他人。”
“哦……”
一夜相拥。
次日,天光大亮,姜念卿依旧在睡梦中。
拖某人的福,她这一觉估计能睡到日上三竿不止。
靖王爷则早就穿戴整齐,坐在书房内,交代一干事宜。
“通知管事,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在府内谈论两国的婚事,违者重笞五十且发卖边关。”
“……加派人手,守在王府四周。”
“公主大婚当日,紧闭府门,务必护好夫人,若她有一丝损伤,提头来见。”
“是,王爷!”屋子里的几名头领齐齐跪地领命。
这时,一名手下疾步入内,将手中的东西呈上:“王爷,六公主府给夫人的回信。”
容漓接过,展开阅了几眼后,目光停在最后一行字上,唇角微勾,溢出一声冷嗤。
“哼,多此一举。”
沉吟片刻,他还是没动手脚,原封不动地递还给了手下。
“给她房里的丫鬟送去,另外,这段时日宫里的人和信,一律不得入府。”
“是!”
临近午时,姜念卿才慢慢从床榻上坐起了身。
她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腹诽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么饿死,要么就饱死,简直要人命。
还有那什么遵循你情我愿的原则,果然是个废话。
她就跟那咬饵的鱼一样,能不含着泪说愿意吗!
小禾听着屋内的动静,连忙进来伺候。
待她洗漱完毕后,这才想起自个儿怀里揣着的信,连忙拿了出来。
“夫人,今早六公主府送来的。”
“算了,已经没啥期待了。”姜念卿叹息着,但还是兴致勃勃的拆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