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一听这话,驸马爷顿时紧张起来,急切道,“要不您待会儿就去一趟吧?正好让婳婳亲眼见到您一切安好,省得我嘴笨说不清楚,到时候又惹她着急,自从您出事后,她日日挂着心,若非恰巧有了身孕,定是要与我一同外出求药的。”
“求药?”她面露疑惑。
“唉。”聂怀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虽然宫中的御医和那位岐神医都唤不醒您,但我和婳婳寻思着,民间或许会有偏方,就去四处找一找,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坐以待毙,您醒来的时候,我正在潞州,一收到消息便赶回来啦,说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回府了……”
“啊?”姜念卿惊了,“你怎么能把怀孕的媳妇儿一个人扔家里!”
“呃,有多安排几个嬷嬷,太妃也会时不时前去探望照料……”
“那能一样?女人在孕期,体内的激素会产生变化,是最脆弱、最需要丈夫呵护和安慰的时候,别人根本替代不了!哎,快别说废话了,走吧走吧!”
说着,姜念卿连午膳也不打算用了,拎起裙摆就准备离开。
胖胖和容湛不干了,异口同声道:“明明是我先约的!”
两人皆是一顿,面面相觑一瞬,又指着自个儿的鼻尖,梗着脖子怒道:“是我!”
而聂怀影也不争,老老实实待在一旁,可双眼中充满了期盼及坚定,仿佛等不到人就不离开一般。
僵持不下之际,一声轻咳响起。
众人循着望去,才发现已经负手而立许久的帝王。
对方面色不虞,脸黑如锅底,显然正处于极度不爽中。
“统统都滚出去。”
淡淡一句,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姜念卿本欲嬉笑着说些什么,倏地觑见男人眉宇间蕴着的那股戾气,杏眼眨了眨,对身边三人摆摆手,小声道:“先走吧,回头我会去找你们的。”
没人敢多话,打过招呼后即溜了。
虽心有不甘,但对于容漓,到底是心存畏惧的。
连亲生儿子亦不例外。
而伺候的宫人们也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这半年,使得大家心知肚明,新帝与太上皇他老人家真不一样。
不是个昏君,但也绝不是世人所道的那种明君。
宽容亦或狠厉,全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帝王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皇后一人。
没一会儿,人全部走光了。
膳厅内,只剩下他们俩。
男人走到一旁坐下,垂着眼睑,沉默不语。
姜念卿睨着那别扭的表情,暗暗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挪至他身边,一本正经地讨好道:“怎么啦?谁惹我们英明神武的帝王啦,告诉本宫,本宫为你做主,给你撑腰,帮你教训他!”
“从我方才进门到开口,期间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容漓面无表情道。
她顿时哭笑不得:“谁说我没看你,这不是他们都在,要稍微矜持稳重些嘛,何况……两三个时辰前,咱们不是才刚刚亲密交流过?”
闻言,他微微撇开脸,又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