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欢一张脸本就被热气腾热,听他这么说,更是脸热,咬牙切齿问,“你到底来做什么?”
大半夜的,闯到人家泡澡的房间,就为了调戏她两句?
她疯了还是程景郁疯了。
“给你上药。”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
卢清欢一脸狐疑地看他。
这厮有那么好心?
程景郁:“……”
她那是什么眼神,本王亲自给她上药就不错了,居然还怀疑本王。
真想掐死这个女人,刨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从前那个爱他如命的卢清欢去哪儿了?
事实证明,程景郁的确没有旁的目的,老老实实的给她上药来了。
卢清欢自己够不着后背肩胛骨,看不到伤口,可每次扯动手臂都疼得厉害。
她背过身子,只露出一个后背。
冰凉的药膏顺着伤口捻开,男人的手指微微划过白嫩的肌肤,引起一阵轻微的颤栗感。
疼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其实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毕竟她现在一件衣服都没穿,还蹲在浴桶里,这要是让人撞见了,指不定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呢。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身后的男人视线灼 热,指尖微颤。
程景郁觉得自己当真是魔障了。
只是上个药罢了,五年前那个夜晚却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像是被烙在眼前。
深吸一口气,药膏抹好之后,他彻底收回视线,快步走到屏风外。
“你且休息一番,明日 本王同你一起去接悠悠回来。”
话落,男人利落地推门出去,走的迅速。
卢清欢还想问和离的时候,结果话都没来得及问,对方的人影就没了。
她嗫喏两句,起身迈出浴桶。
回到房间的程景郁默默念了许久的清心诀,才平复下内心不断升起的燥火。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追风在外敲门。
“进来。”
程景郁坐回椅子上。
“方才同逐雨守门时,听外头的城防营士兵说起漕运的事。”
程景郁瞬间眯起眸子,“说。”
“好像是,陛下将漕运一事交给了大皇子,户部尚书从旁协助。”
一阵死寂之后,男人嗓音冰冷。
“大哥果真是好手段,不声不响地就拿到了这么好的差事。”
掌管漕运者,几乎是握住了从京城到贡扬的所有经济,其中权利与油水,足以令天下任何一个人为之动心。
当初,他没有正面与大皇子争夺救济灾民一事,就是为了能够争一争漕运总督的位置,不想,让淮王横插一脚。
这件事,泰瑞帝本就是在他与燕王之间做选择。
他下落不明,燕王又有害他的嫌隙,这美差不就是正当地落在他手中。
泰瑞帝有六子,除却他们三人之外,其他几个,都是不堪用的,
燕王行四,行五的晋王风 流浪 荡,府里的美人没有上百也近八十,老六是个病秧子,命都留不住了,更不说争夺皇位,程景郁行八,至于老十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更不得什么大用了。
他本就怀疑,燕王平日里再大胆也不敢在京城内动手,如今想来,是有他这个大哥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说来也怪,户部尚书明明是站在王爷这边的,陛下又何故让他协助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