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神情浅淡,收回视线,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泰瑞帝深深看了眼燕王,不知道在想什么,挥挥手,让兄弟两个人出去了。
二人无话,一句走到宫门口。
燕王叫住他。
“大皇兄,弟弟很是佩服你啊。”
他笑容灿烂,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怀淮王算计他的事。
可淮王自己知道,他是个笑面虎。
哪怕心里谋划算计比不得别人,但论报复狠辣,燕王称得上是几个兄弟里的第一人。
毕竟是在泰瑞帝年前都敢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对他这个皇兄能有几分真的尊敬。
淮王敛起笑容,唇角锋利,“四弟这话就不对了,你我目标一致,本就不是一路人。”
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是弟弟愚笨了。”燕王拱拱手。
兄弟二人自宫门口分开。
坐上马车,淮王听到马蹄声疾驰而过,那是燕王的坐骑。
他挑开帘子,唤来心腹,“去找个人告诉燕王,程景郁现在就在睿王府。”
“是。”
马车颠簸,淮王靠在窗口,摩 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眸色如潭水幽深。
可惜了,燕王这么好的棋子,他本来还想多留一会儿的。
午时,整个皇城,再次乱了。
淮王在府上用膳,竟中毒了!
如此还不说,陈大都督与三法司的人前去查看,王府里还有贼人潜入的痕迹,甚至将淮王的玉玦给偷走了。
淮王的玉玦,可能够调动城防营南部的护城军的!
这东西失窃,那贼人是想做什么?
就在所有人提心吊胆的时候,睿王府里,竟也潜入了贼人。
这批贼人是冲着睿王的命去的。
追杀睿王的人一次两次,如今竟还不死心,还有,知晓睿王秘密回京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那些贼人是如何晓得的。
疑云密布,众人只觉得心头沉甸甸,寻常的百姓都不敢轻易出门。
这天家的王爷在家里都能遇到刺客,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别出去了吧,保着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陈大都督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的手下,有叛徒。
程景郁的行踪泄露,接下来的事自然不好按照原计划进行,所幸追风和逐雨等暗卫都在,大都督派人把守着王府,并未受什么伤。
得知淮王与睿王一个接一个地出事,泰瑞帝召开陈大都督和城防营的统领以及三法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然而,陈大都督却奉上一个惊人的消息。
在睿王府内抓到的两个刺客中,还有一个活口,他身上,有淮王丢失的玉玦。
这可就巧了。
玉玦前脚丢失,后脚就出现在刺客的身上。
更重要的事,玉玦丢失的事,只有陈大都督,淮王和三法司的主事知道。
泰瑞帝自然也知道,但他绝不可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谁。
“查,给朕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几次三番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生事。”
泰瑞帝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气。
天子脚下,皇亲血脉,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这不是明摆着打他这个皇帝的脸么。
陈大都督与几个大人对视一眼,彼此了然。
这件事,怕是同燕王殿下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