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的。
两个时辰前,王府才遭一场劫难,他心中虽然对幕后黑手有了猜测,到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说不准那人会揭竿再起。
“行吧。”卢清欢淡淡的应一句,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
程景郁叫住她。
她停住脚步回头,神色疑惑。
男人轻咳一声,似有些不自然,“今日……你的伤,如何了?”
今日那些刺客是冲他来的,倒不曾去过卢清欢的院子,只是最后那人挣扎时,往她院子方向去了。
当时卢清欢正在与杏儿说话,被那刺客惊的险些从台阶上摔下来。
是程景郁及时赶到,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她脑袋撞上程景郁的下巴,程景郁低头查看的时候,唇瓣就这么无心擦过她额头。
卢清欢当时紧张得很,压根就没在意。
听他这么问,她轻轻动了下胳膊,昨天晚上上了药,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没什么大事儿了,倒是你,腿没事儿吧?”
她没察觉男人眉眼间的情绪。
“没事。”
见她言辞恳切的问自己的伤势,心里藏在角落的失落也彻底退去,程景郁自己都未曾察觉。
卢清欢往他受伤的腿看一眼,多说了一句,“骨裂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自己还是多注意一些吧。”
毕竟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她多关心两句又不要钱。
“好。”
程景郁应了一句。
两人无话,卢清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摆摆手,走了。
书房里,程景郁看着女子纤细的背影,隐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强烈。
不过片刻,他摇了摇头。
脑海里的旖 旎散去,他再次捧起书桌上的信笺。
字迹工整,是用正楷写的,估摸是怕旁人看出什么,一钩一撇都没有半分逾越,规矩得不行。
如果卢清妍在这儿的话,就会发现,这封信就是她差人交给淮王的密笺。
这些信笺,是程景郁派人在淮王中毒时,趁乱搜到的。
在凤凰镇遭遇追捕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
唯一一个知道他身在何处的人,只有卢清妍。
可她,真的出卖了自己么?
他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脑海中晃过少女温和良善的模样,一时间心绪难平。
清妍,最好不要是你!
天色渐晚,日落昏沉,皇城的天阴暗下来,肆虐的风拍打着各户的窗门,震声不断。
小雨很快淅淅沥沥落了下来。
卢清妍穿了件披风站在窗口,伸出手指,接了几滴雨水。
“小姐。”嘉儿端了茶盏过来,看到卢清妍站在窗口吹风,惊呼出声,“你怎么能站在这儿呢,本来就身子不好,可吹不得风呀。”
女子一脸怅然,“你不必管我,去将那边的窗户也打开。”
若是不这么做,只怕从此以后,那人就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嘉儿一听,实在不明白她的用意,“小姐这是要将自己折腾病么,可即便是这样,大人也不会让小姐再去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