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泌心生厌烦,遂道:“你是考官?你是谁啊?”
“大胆!这位是七贝勒!”陈寿扯着嗓子便骂。
一行人这才泄了胆气,纷纷跪地,重新又喊了遍:“参见七贝勒…”
…………
“哈……”余十九伸个懒腰,睡了个舒爽,锦屏端着烛台,将床幔拉开,“格格,您醒了?天儿都黑透了,饿不饿?奴婢给您弄些吃的”
“不饿,倒杯水吧。”
锦屏放置好烛台后才去倒水,余十九接过,润了润喉,问:“前头怎么样了?”
没成想,锦屏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噗…格格,您是不知道,听张久卫说,那几个纨绔子弟蠢的要命,七爷问他们一些简单的诗词竟然也答不上来,还有两个连字儿都认不全。这也能中榜可真是没天理了!”
锦屏说着也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再看赵公子,不仅能对七爷提的问题对答如流,还写的一手好字,七爷都说好呢!”
哟,连胤祐都说好的字,那可一定是差不了!
毕竟,胤祐的字练的可是相当漂亮的。
“一口一个赵公子,不久前还骂人家穷酸秀才呢。”
余十九揶揄她,锦屏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辩解说:“谁又能不敬佩写字好有涵养的读书人呢?”
“哈哈哈,得了吧,我看你是瞧人家赵公子长的好看,动春心了。”
余十九哈哈大笑,锦屏急的跺脚,“格格您尽瞎说!”
主仆二人闲扯笑,胤祐居然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余十九还有些吃惊。
“七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笑的一脸灿烂,起身就给胤祐扑了过去。
胤祐被她撞个满怀,手稳稳的搂住她的腰,皱着眉责怪道:“啧,小心些,怎么这么莽撞,碰到了肚子怎么办?”
余十九嬉笑着,连连追问:“看来这案子并不难办嘛,重考一次就叫他们漏了马脚。”
“嗯。”
虽然是肯定的答案,可胤祐的神情却似乎并不怎么轻松。
“难办的点不是在于证明他们卖题舞弊,而是在于怎么上报给皇阿玛听,怎么处理结案。”
余十九不解,疑惑道:“怎么结案…就该追责追责,该查办查办呗。”
胤祐失笑。
只说了一句:“说的容易,可这里头牵扯到的人弯弯绕绕。要追责,陈寿与左必蕃,赵晋自然跑不掉,可再往上,江苏巡抚张伯礼,两江总督噶礼也难辞其咎。他们二人中必要有一人来承担。”
“张伯礼的儿子在噶礼手下办事,而噶礼与大哥关系匪浅。”
胤祐说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疲惫。
“那两个行贿买题的盐商之子,家里大富大贵,在江南一带称王称霸,你知道他们背后又是谁吗?”
“谁啊?”余十九心头微滞,竟也隐隐觉得紧张。
胤祐叹息一声,拧眉道:“是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