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事已至今,此事妾身确已知错了,还请姐姐原谅妾身!妾身愿披麻戴孝,为朔雨守孝一年,以此来慰藉朔雨在天之灵……”
话语未尽,木兰佳宁眼角瞥见齐北渊衣角翩然而至,狠心咬牙,一个响头直接磕在地板上!
她莹润的额头上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甚至有丝丝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木兰佳宁作势还要继续磕头,春兰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木兰佳宁竟舍身至此,她哭嚎一声,抱住木兰佳宁的身体,死死拦住:
“侧妃娘娘,您便是有再大的过错,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呀!朔雨已经去了,您心中有愧疚,可若是糟蹋坏了自己的身子,也不是王爷和王妃娘娘想要看到的。”
齐北渊终究还是不忍心,甚至心中骇然会,木兰佳宁竟真的将自己引以为傲的面容毁坏,就为了给朔雨赔罪,表达自己心中的歉意。
他长叹一声,摆摆手,便有几个小厮上前,将跪在地上绵软无力的木兰佳宁扶起来,道:“朔雨无辜,你虽然不是有心的,但朔雨却毕竟因你而死,王妃心中怒火正盛,你也不用过来搅扰她的安宁。”
木兰佳宁心中咯噔一声,生怕齐北渊就此让自己消失在凤南烟面前,如此,她以后可还怎么针对凤南烟行事?
她脑子转的极快,腿根一软,脸上的血痕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眼眸上泪水涨满,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妾身自是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可妾身却也是真心悔改……妾身,妾身真的可以披麻戴孝……”
她是回疆公主的身份,便是在回疆的时候,身边亲戚死了,跟她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都不会有半分的关系。
只有回疆的可汗身死魂灭,她才会行披麻戴孝之礼。
如今为了一个朔雨,她竟然提出来这样有失身份的要求,齐北渊心中更是松软,语气也柔和了些:“你没有大错,只是弄巧成拙,这种话院子里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让旁人听见。”
“你终究还是本王的侧妃,回疆的公主,断没有为了一个外人披麻戴孝的道理,你回屋,便为朔雨念七天的经书,忏悔过错便够了,其余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木兰佳宁还想说些什么,被春兰悄无声息地拽了拽袖子,便也不再言语了。
她怯懦着道:“是。”
“回去找医师来好好看看你脸上的伤,别传出去本王府上还有虐待侧妃的道理。”
春兰便忙不迭吸了吸鼻子,囫囵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扶着木兰佳宁连忙退下去了。
待木兰佳宁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齐北渊便屏退了身边的侍从。
他又重新走进屋内,恰好章太医也给凤南烟把好了脉,齐北渊便急切上前,询问,“张太医,王妃的身子如何?”
“王妃只是忧思过度,又气急攻心,这才晕倒,多服一些汤药,慢慢调理就好了,不过切记不要在多忧心。”章太医请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