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窦氏应就是戚云宴的母亲,她的实际年龄应该四十多了,可光看她那张脸,顶多也就是三十出头,因她皮肤白皙,身量又十分苗条,气质也十分高雅,便让人一看就十分想亲近。
窦氏温柔地笑了笑,方才语气温和地回道:“自然是好的,阿宴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
叶曦听着这话,越来越觉得别扭,忍不住皱了眉头,她忽然觉得今日过来是个错误了,她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告辞,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都被那脚步声吸引了注意,转瞬就有一个大丫鬟模样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丫鬟脸上神情十分着急,但似是极力压制着这种情绪,走到戚老夫人面前,方才福了一礼,勉强笑道:“老夫人,将军那边有些急事儿,让奴婢请您过去。”
戚老夫人观丫鬟神色,也猜到可能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便也不敢耽搁,只让窦氏留下来招呼客人,自己起身准备跟那丫鬟离开。
叶曦看戚老夫人走了,心想着自己要不要也找个借口离开算了,窦氏那边却已是十分热情地把她引到一处位置上坐了。
她坐的这一桌应该是一桌备桌,就是专门给那些突然到访的宾客准备的,桌上如今只坐了她一人,她乐得不用跟其他人寒暄,便也安之若素地坐下了。想着反正来都来了,那就吃些东西再走呗。
叶曦这边总算是没人再关注她了,而戚老夫人那边也已经见到了戚开山,一看见儿子,她便开口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般急急地把我寻过来?我那儿可还有一屋子客人要招呼呢。”
戚开山此时一张脸已是黑如锅底,他重重一拍身边的桌案,压抑着怒火低吼道:“那臭小子他跑了!”
戚老夫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怔愣了片刻之后,才着急上火道:“跑了?怎么能跑了呢?你不是派了那么多龙虎军去跟着他一起的吗?这……可能跑去哪儿了啊?”
戚开山也不知道戚云宴是怎么跑的,来回踱了几步,烦躁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出去追那小子了,他应该是跑不了多远的,我现在着急找娘您过来,就是想跟您商量,那新娘的花轿一会儿就该到咱们府上了,咱们该怎么跟新娘子和亲家交代。”
戚老夫人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定力自然比戚开山还要强上一些,经过了最初的震惊,这会儿已是镇定了下来,思忖了片刻之后,便当机立断道:“一会儿新娘子接过来了,先别急着拜堂,就说阿宴在接亲的路上遇到了些意外,喜服弄破了,正抓紧让绣娘们修补呢,毕竟穿着破了的喜服拜堂成亲也不吉利,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吧,若最后人还是没找回来,我这个老婆子便亲自跟亲家赔罪。”
戚开山知道这是现在唯一的法子,长长叹了口气道:“那就按娘说的来,是儿子没用,这么些事儿都办不好,还要娘您操心。”
“行了,这哪能怪你啊,那小子是啥样儿咱们还不清楚吗!”戚老夫人也叹气,她自然不会责怪儿子,她那孙子的脾气她是最了解不过,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他那么痛快地就答应婚事,她便该想到定会出幺蛾子。
母子两人正商量着呢,外头刘副将就进来禀告,“将军,老夫人,花轿已经到了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