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活一张脸,不得不在意些别人的看法。”
“她一面说自己可怜,一面又装作害怕咱们,本就想让围观的百姓觉得咱们家仗着家世欺负她,你这么做就是中了她的圈套。”
“到头来她没占到便宜,你也吃了大亏。”
“若是真按你说的,一来就算将来查清她别有用心,百姓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是咱们家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父亲的声誉算是彻底洗不清了。”
“二来,你又落得个暴虐的名声,将来与其他家千金走动,或是谈婚论嫁都是要受影响的。”
“三者,你叔父怕是也要在人心里落得个仗势欺人,欺压百姓的印象,将来官员审核,仕途上的升迁都是麻烦啊!”
“……”阮素卿哑口无言,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举动会带来这么多后果。
前世她作为国公嫡女,出身高贵,没有人敢当众说她什么不是,就算是对她有不满,也不敢在她面前表露一二,可经历了那日的“千夫所指”……
阮素卿又抬头看了看周氏,前世父亲后院也就两个家生子出身的侍妾,翻不起什么波浪,母亲性格也温顺,没有那么多心思,也就从未教过己这些。
不过……阮素卿皱了皱眉,如果母亲在这,怕是也不屑与人做口舌之争的。
“婶婶。”阮素卿用指头在被面上划了一道又一道,“若是按照婶婶说得那样做,却也不是万全之策。”
“照婶婶说的,把人带回了再处置,那些百姓也是能想到的,届时……”
周氏明白,想劝通侄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但眼看着阮素卿听进了自己的话,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我明白。”讲了这么多,早就口干舌燥了,周氏示意丫鬟倒了两杯水,又递给了阮素卿一杯,“可至少他们没亲眼看见,但你那么做就是实打实地落下了话柄。”
“......”阮素卿没有喝,而是把杯子捧在手里,若有所思。
“若说万全之策,只怕还是刘先生想得最多——用滴血验骨的法子,当众拆穿毒计,一下子便堵住了悠悠之口。”
“可也险些打扰了父亲的亡魂……”说到这里,阮素卿还是很愧疚的,那日她可以那么果敢,说到底还是因为她骨子里不是阮屿的亲生女儿。
就像她当时说的,此事若是放在她自己身上,便是爬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证明清白的,可若是放在真正的父亲身上……
“噗呲!”周氏忽然笑了,让阮素卿一头雾水,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吃了一惊。
“一切都在刘先生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