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可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让客人都听了去。温夫人赶紧定了定心绪,狠狠的瞪了温宛若一眼,接着笑了笑,“宛莹有丫鬟陪着呢,再说这家里的护院也都在,宛若你就不用操心了。”最后一句话,温夫人是盯着温宛若的眼睛说出来的。
温宛若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温夫人一眼,可此时她娘亲袁氏倒是在桌底握住了她的手,“大嫂说的是,我家宛若也是担心宛莹。”
“行了!”温夫人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温老夫人呵住,“都给我消停些!”
今日是温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家里闹贼着实是给她找不痛快,“老大媳妇儿,宛若也没说错,可不就是宛莹一个姑娘在后面。”温宛莹身子弱,可偏偏今天又犯了不舒服,中途离席让温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这个大儿媳妇平日也是厉害得很,温老夫人早就对她有所不满了。
听见婆母这话,温夫人心有怨言,可今天是老太太寿宴,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说什么也不能顶撞婆婆,只能勉强笑笑,“母亲教训的是,只是家里下人多,宛莹出不了什么事儿......”
“知道出不了事儿就不用这么急,”温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平日里宝贝得很,今天倒是不急了。”
温老夫人是续弦,出身低了些,平日里就爱面子爱排场,在她寿宴上搞出了这种事,如今这是把温夫人当了出气筒。
“母亲说得对......”温大人也知道温老夫人是在迁怒,他连忙给妻子使了个眼色,让她莫要再和二房起冲突。
周氏对温家各房之间的“官司”不感兴趣,今天阮素卿和赵曼珠都是被她带来的,可如今两人都离了席至今未归,这让她坐立难安。
可偏偏此时,一个护院模样的下人跑进来跪下禀报:“老爷,夫人......那贼人跑去二小姐房里了,小的们不敢进去......”
“胡说什么?”温大人一听立马急了,事关自家女儿的清白,他恨不得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这不长眼的奴才。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下人赶紧磕头认错,可为时已晚,刚刚的话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在场宾客无一例外。
“大伯,现在可不是罚这狗奴才的时候,那边儿可是......”温耀宗话并没有说完,可含义却明明白白,如今众人都知道这温家大房的女儿闺房里进了贼。
满堂寂静,可宾客们无一不在交换着眼神,有的是担忧,有的是惊诧,可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温夫人只觉得眼前发黑。众口铄金,只要过了今天,只怕自家女儿的闺誉算是彻底完了,哪怕温宛莹没事,可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基本上都在,谁会让自家儿郎去娶一个清誉尽毁的女子?
“贵客到!”
正当温大人打算赶过去看看的时候,门房那边又来了人,可还没等下人进来通禀,一队人马便径直走了进来,散成两列列于大厅两旁。
“这,这是......”温老夫人睁大了眼睛,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温大人已经从这队人马的衣着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还不等他出去相迎,一个身穿紫袍的人已然走了进来。
“温大人,这府上寿宴也不等秦某......这是看不起我秦某人?”
厅中灯火通明,可随着来人的脚步,半数的光似乎都被掩盖住。迎着在场众人的目光,秦陪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他并未着蟒袍,一袭紫衣映的本就雪白的面容更加夺目,那双优美的丹凤眼却晦明难判,明明美得惊人可又好像毒蛇般扫过众人的脸,仿佛直指人心,叫人不由自主的生恐。
“这一进来就赶上好戏......秦某今日可是要饱饱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