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可惜了这上好的君山银针......”他的语气里带着惋惜,似乎刚刚摔了茶杯的人不是他一样。
秦陪将视线从手指上移开,凉凉的目光落到争执的几人身上。
“本座一向喜欢看戏......可今儿这出......闹了些......”
“唰!”
秦陪话音刚落,东厂番子们的刀便出了鞘,把女眷们吓得直叫。
“嘘——”
秦陪将食指放在唇前,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眼波流转间尽是笑意,“都乖些,不然......”
没人想知道后一句是什么,原本嘈杂吵闹的后宅顿时静的像滩死水,似乎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秦陪看向鸳鸯,“说。”
“我,我......”鸳鸯早就被吓得快要魂飞魄散,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刚对上秦陪看似随意实则冰凉的目光就立刻醒悟过来。
“是,是!”
“奴婢全都说......是四姑娘让奴婢把赵姑娘骗过来,然后把她锁在房里,又......又骗了吴公子进来......”
“你胡说,我没有!”温宛若立即就要反驳,可刚一开口就看见青雀等人手中泛着冷光的刀,声音立刻小了下去,“我没有,她冤枉我!”
“你家四姑娘为何要陷害曼珠?”阮素卿突然出声发问,“你又为何帮着她?”
“呀!”阮素卿一声惊呼,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难道......难道是我们撞见你和......”阮素卿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眼神却看向温耀宗的方向。
温耀宗睁大了眼,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鸳鸯已经哭着承认了。
“是......奴婢和三少爷私会,被姑娘们撞见了......”
“后来阮姑娘又和四姑娘起了冲突,四姑娘就说要教训教训你们......”
“可阮姑娘去照顾我家小姐了......奴婢没办法,就只把赵姑娘骗来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都是奴婢鬼迷心窍......”
“你在胡扯!”温耀宗顾不得害怕秦陪,慌慌张张的指着鸳鸯,“这丫头的话不能信......”
“她是......她是勾引我未遂,怀恨在心......”
“对!怀恨在心想报复我们!”温耀宗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督主您......啊!”
温耀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陪指尖射出的一点击中,他捂着嘴,汩汩的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耀儿!”袁氏扑了过去,轻轻拉开儿子的手,只见温耀宗满嘴鲜血,而他的手掌上赫然是两颗门牙。
秦陪没有发话,倒是他身边的青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温少爷,我家督主一向不喜这不听话的......”
“记住了,这要是有下次......”青雀没有说完,可话里的含义在场之人无一不懂。
鸳鸯又怕又恨,怕的是秦陪的雷霆手段,恨得却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流着泪看着那个满脸鲜血痛的险些晕过去的人,这个几个时辰前还对自己甜言蜜语,而今却翻脸不认账的人。
“三少爷......我勾引你?”鸳鸯哭着哭着笑出了声,“哈哈哈......原来是我勾引的你啊......”
她从怀里拿出一只玉镯摩挲着,“那这又是谁送我的?”
“是谁说是从二夫人的匣子里偷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