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果然纪严刚说完秦陪的脸色就变了,他眯了眯眼,危险的意味十足。东厂的人察觉到自家督主的变化,也逼近了过来,纪严的人也不遑多让,只等自家大人一声令下。
“咳咳咳......”
突兀的咳嗽声响起,将屋内的的紧张挥扫一二。阮素卿知道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指望秦陪不要记恨纪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可她还是止不住的着急和担心。
一缕鲜红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纪严察觉到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陆洺。”
“是,大人。”陆洺知道,这是在吩咐自己开路。
东厂的人岂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离开,然而秦陪却在此时挥了下手,原本蠢蠢欲动的手下一头雾水,可还是将刀收了回去。
纪严抱着阮素卿快步径直离开。
秦陪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不明。
“督主?”青雀有些担心的开口,“您可是......?”督主前段时间避人耳目离了京,回来时身上却受了不轻的伤,还没有完全养好便被圣上派到了这里,虽然以督主的功夫不至于有什么,可到底是一路颠簸,青雀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旧伤复发才不得已放走了纪严。
只是这里人多口杂,秦陪曾经私自离京的事儿必须捂住。
“......”秦陪摆了下手,青雀自知这不是自己该问的,也就此退下住了口。
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最终定格在少女跪下前那宁折不屈的模样上,接着便被纪严抱着她的样子所取代。
“砰!”
手心收紧,上好的白瓷瞬间四分五裂,正是阮素卿之前“失手”打翻的那盏。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滴在地上溅出一朵朵妖丽的花......
秦陪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一样,站在那里像座雕像......
......
出了驿站纪严便将阮素卿扶上了马。他这回也是收到下属禀报,匆匆从城外赶回来,并没有坐马车。
“......还撑得住吗?要不要叫马车过来?”看见阮素卿脸白得像纸一样,纪严轻声问道,清雅的声线下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秦陪会将阮素卿打伤。
“......我没事,大人......”阮素卿强撑着冲着他笑了笑,坐在纪严身前居然让她感觉无比的心安,“我们快走吧......”不然她总担心秦陪的人下一秒就会冲出来。
“好。”
纪严刚刚匆匆帮她把了把脉,他虽然不是大夫,可也略通岐黄之术,她伤到了肺腑,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他也知道她还在害怕,想赶紧离开这里。
将外衣脱下,纪严把怀里的阮素卿裹了个严严实实。
“没事了,坐好。”
察觉到身前人身体的紧绷,纪严安抚了她一句,随后就带着她骑着马离开了。马走的稳健而缓慢,靠在纪严身上,阮素卿甚至能听见他胸膛里平稳的心跳声。
“咚......咚......咚......”
似乎就连毒辣的日头也变得温和,阮素卿几乎就快要这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