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卿被这人的无耻给震得说不出话来,她呆了呆才找回来思绪:“可冯清平明明说了,那小二只是端茶上来,根本没有提到其他的!”
管事气定神闲:“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姑娘年纪小,不懂这人呐,为了自个儿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阮素卿瞪着那管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现在冯清平和小二都已经死了,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还有这茗香阁里离谱的价钱,只要这管事一口咬定是明码标价,不曾强买强卖,那官府也奈他不得。
京兆尹听完他们的争辩,总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他松了口气,原来这案子倒也不复杂,只要妥善善后那就没什么了。
想到这儿,他盖棺定板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全是因为这恶徒不愿付钱所致,被人抓住后恼羞成怒因而暴起伤人。”
京兆尹朝着衙差挥了挥手,“来人呐!”
“把这暴徒的尸首抬到衙门,还有其他人的,再让他们的家属过来认尸!”
“管事还有那伤人的护院跟去衙门录个口供,其他人都散了吧。”说完竟是一派要打道回府的模样。
“慢着大人!此事尚有蹊跷!”阮素卿和阮承瑄见状赶紧想拦住,可京兆尹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
“还有什么蹊跷?”
“这人不想付茶钱是真,突然举刀杀人也是真,都是你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至于这贼人被打死嘛......”京兆尹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看了眼一脸恭敬的魏管事,“也不过是茗香阁为了自保不小心做过了头,也不算有意为之。”
“大人说得极是,”魏管事笑眯眯地看了眼那打死人的护院,然后一脸歉意道,“我们也是一时心急,毕竟要是不及时制止,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一时失手实在是抱歉,我们愿意给冯家一笔钱,权当是补偿。”
“嗯,算你识礼。”京兆尹赞许地点点头,魏管事如此行事,冯家本就理亏在先,这样一来就更不会再说什么了。
瞧见这对官民一唱一和的模样阮素卿不禁怒从中来,这般颠倒黑白的胡话竟也能被官府采用?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样子这京兆尹是个老糊涂,完全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样子。可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们把冯清平的尸体带走,如果冯家人把尸体埋了或者烧了,那可就真是死无对证了。
想起冯清平那副暴躁而迟钝的样子,阮素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有他和这管事的对话,这茗香阁一定还有秘密!
可现在该怎么办?京兆尹根本不会听她的!
一旁的晋王一面端起杯茶一面饶有兴致地斜眼观察着阮素卿的表情,看见她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便特意清了清嗓子。
阮素卿看了过来。
晋王冲着她笑了笑,一双狐狸眼眨了眨,里面满是狡黠的意味。
“黄大人。”晋王放下茶盏,慢悠悠地开了口。
“晋王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黄百杨听见这祖宗说话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吩咐倒是不至于,就是本王觉得这案子怕是没这么简单。”
“殿下说笑了,”黄百杨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道,“事情的起因经过皆已明了,这二位公子也是目击证人。”他指了指阮素卿和阮承瑄。
“只怕是没有什么隐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