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严看了眼阮素卿，两人的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接着纪严便跟着嘉明帝走远了。
“娘娘......这也是陛下的命令，奴才也是奉旨办事......”嘉明帝一走，这里身份最大的就是韦贵妃，宫人们不敢开罪她，小心翼翼道。
说是二选一，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嘉明帝还是给韦贵妃留了退路的，只要她不再拦着，二皇子抄完书便能回到她那里。
韦贵妃自然也懂这个理儿，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拦。
柔声哄了心肝儿子两句，又恶狠狠地嘱咐了两句随行的宫人，等他们走远了韦贵妃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接着转身眼神犀利地看向了阮素卿。
“阮家的......”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可丝毫不影响那股子狠劲儿，“挺好的，本宫记住了......”
身后的宫婢们吓得瑟瑟发抖，就连昭文都害怕地攥紧了裙子，可阮素卿只是不卑不亢地福了下身子，毫不胆怯地与其对视道：“能让娘娘记住，是臣女的福分。”
早在她偶遇到二皇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被韦贵妃记恨住了。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何况韦家与阮家注定不是一路的。像韦达敬和韦贵妃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会被他们给盯上，准备除之而后快。
所以她压根不打算与韦贵妃示好。
“哼！”已经惹得嘉明帝不悦了，哪怕恨不得掐死阮素卿，韦贵妃现在也不能怎么样，她狠厉地瞪了阮素卿一眼，径自带着宫人们走了。
亭子里只剩下阮素卿和昭文，以及她们的侍婢。
“时间也不早了，婶婶还在等着，那素卿便先告退了。”阮素卿朝昭文行了一礼，躬身便要离开。
昭文赶紧上前一步：“阮姐姐......”
阮素卿停住了脚步，抬眸看向她。
“阮姐姐......都是我的错......”昭文抿着唇，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
“殿下！”阮素卿直接打断了她，“殿下一直都是这样吗？”
“什么？”
“殿下总是这般退让，也难怪二皇子敢如此放肆。”阮素卿淡淡道。
被韦贵妃母子记恨上，这并不怪昭文，可阮素卿生气的是，刚刚在嘉明帝面前昭文却一言不发地躲在后面，甚至在韦贵妃看过来的时候还打算上前求情，幸好被她拉住了。
身为皇室子弟，居然这般窝囊！
阮素卿看着昭文，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和昭文成不了朋友的原因。
这样的女子......配不上纪严！
这一刻，心里的郁闷消散，阮素卿可以笃定，纪严绝不会对昭文有什么想法，哪怕嘉明帝和太后下了旨意，纪严也断然不会娶昭文。
“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靠自己的。”阮素卿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怒气不幸哀其不争的复杂情绪，“素卿多嘴了，望殿下恕罪。”
“素卿告退。”说完她就带着红鸢她们离开了，留下昭文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