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消失了这么久,若是再不出现在人前,指不定会流出什么谣言出来,毕竟阮家如今也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纪严看着依旧一无所知的阮素卿,只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她刚刚重伤初愈,可还是得配合他们一番。
“一会儿我带你去祖母那里,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这几日是她叫你过去小住了一番。”纪严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首饰,发觉没有什么破绽,便仔细叮嘱着她,“祖母一会儿会带你进宫,你要是撑不住,便和她说一声,她会寻个由头把你送出来。”
“出了什么事?”阮素卿立刻抓住了纪严话里的重点,“为什么要进宫?”
“国师圆寂了。”纪严道,“今日便是舍利入国寺的日子。”
云衲方丈乃是得道高僧,多次为大雍道破天机,如今他离世,肉体所炼化出的舍利自然是要被置于护国禅寺中被世代供奉的。
在迎舍利子入寺前,嘉明帝特意让众僧为其诵经超度,官员们也要携带家眷入宫祭拜。
这般架势堪比国丧,不过想想云衲方丈生前为大雍所做的贡献,也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阮素卿顿时想起了秦陪的话,这云衲方丈曾多次为他指点迷津......今日想必秦陪也是难受得紧,怨不得昨晚那么反常。
甚至今天一早也没有露面。
想起秦陪,阮素卿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她间接被他害得险些丧命,可不得不说,在窥探到秦陪不为人知的一面后,她发现自己也不能如以前一般,只是单纯的害怕他了。
手腕上还带着秦陪送她的链子,上面的那颗珠子依旧鲜红耀目,阮素卿记得秦陪说过,这是请云衲大师开了光的,有趋利避害的保佑之意。
她在沉思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抿着嘴,纪严对此早已了然于心,顺着她的目光,他也察觉到了那颗红珠,他有心想问问,可又怕问得多了惹她烦,惹她厌恶。
情这一字一旦沾惹,便无从逃脱,哪怕是聪慧冷静如纪严也不能免俗。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德阳长公主别苑的侧面。
刚一下车,阮素卿便被门口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德阳长公主身着礼服,正带着白嬷嬷等在那里,见到阮素卿的一刻便直接冲了上来,拉着她仔仔细细地好一番打量。
“幸好幸好,这瞧着没缺胳膊少腿的,”她端详着阮素卿的脸色,“就是瘦了!”
“这才几天?那群阉人果然不会照顾人!”
“祖母慎言,素卿一直呆在这边,瘦了也是您照顾不周。”纪严提醒道。
被他话里的“素卿”二字吓了一跳,这是纪严第一次这么称呼她,阮素卿不由得羞红了脸。
她从来不知道,当去掉姓氏,这名字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时可以如此的悦耳动人。
“知道了!”德阳长公主白了孙子一眼,立刻便知道这小子是真的上了心了。
不赖不赖,看来她也得开始着手准备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