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这也是缘分。”阮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叹了口气拍了拍阮素卿的肩膀。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有些事也不是叔父该做主的了。”
“叔父您这说的哪里话?”阮素卿被阮峋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侄女受您照顾颇多,便是认了义父义母,您和婶婶瑄哥也是素卿顶顶亲的家人!”阮素卿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掷地有声。
“好!”阮峋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似乎是不想在小辈面前失态,赶紧扭过身,阮素卿看见他应该是抬手擦拭了一下双眼,接着才扭头再次看向阮素卿。
阮峋的双目有些红肿,“认吧,你就有爹娘疼你了。”
“叔父......”阮素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你先回去吧,”阮峋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带着慈爱的笑,“身子还没好,仔细些。”
“好......”阮素卿只是阮峋是个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一个人承担的人,也就没有多问。
只是阮峋那个复杂而欲言又止的眼神一直在阮素卿的眼前出现,再加上和纪严起了争执一事,阮素卿一夜不得好眠。
......
同样的夜,有人无心入眠,可有人想要却不得。
东厂的暗狱内,时不时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昏暗阴冷的刑房里,秦陪正坐在中间倚在一张软椅上,他屈起一条腿,姿态闲适可面容却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刑架上吊着一个人,虽说是人,可已经不成人样了。
此人浑身上下已经鲜血淋漓,满是伤口,尤其是两处膝盖,皆被挖出了血洞,看样子是刚刚被人活生生掏出了髌骨!
成股的血顺着他的小腿往下淌,从被吊着而悬空的足尖滴到了地面,很快便成了一摊血水。
屋里满是血腥味,若不是正值初春,天气尚冷,只怕此情此景能招来不少蝇虫。
然而无论是秦陪还是东厂的番子们,皆脸色未变,似乎是对此情此景已经司空见惯。
“督主,人昏过去了,要不要弄醒继续?”一个番子抱拳躬身询问道。
“先不急,”秦陪看向角落里那个已经吓昏过去几次又被泼醒的人,“韦小姐还不说?”
听见这煞神的话,蜷缩在角落里韦兰珠浑身颤抖着哀求道:“督主......督主饶命......”已然没有之前的不屑和高傲。
“呵,我还当这韦家闺女多有骨气,”秦陪嘲讽一笑,他正要食言而肥给韦兰珠吃些苦头的时候,青雀突然进来,向他禀报。
“督主!纪严来了,说是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