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失控一事让阮家人都受了不小的惊吓,若不是纪严的人及时出手,只怕除了阮承瑄,阮家三口都得步阮屿夫妇的后尘。
当时路上还有几户一同赴宴回去的人家,因为阮家马车的骚乱,几家的马也受了惊吓,幸好无人丧命,只是有两个车夫受了些轻伤。
京兆府尹简直头大,承恩伯府的案子还没有完事,接着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过他倒也负责,面对前来报案的阮峋父子,亲自询问了案情。
可经过调查,官府发现这马匹突然发狂只是因为马掌上的马蹄铁脱落,马掌也因此血肉模糊。
如此说来的话,还是阮家车夫的疏忽。
对此六子大呼冤枉,他本来就是个爱马的人,平日里对自己管着的几匹马当宝贝疼,赶了五六年车,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可任凭京兆府尹的官差怎么查看,都再也找不到异常,阮峋也明白再深究也无济于事,便就此作罢,只是不疼不痒地罚了六子两个月的工钱,又亲自带着人向同样遭受无妄之灾的同僚们赔罪。
到底是意外,何况阮峋姿态放得也低,其他几户人家倒也没有追究。事情似乎就这么揭过去。
可阮素卿却明白,此事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小六哥可真惨。”静萍感叹道。
“他惨什么?”小环帮阮素卿挽着发,瞥了静萍一眼,“要不是他的错,老爷夫人和小姐至于遭这么大的罪?”
“可小六哥说他天天都查看的,不可能出岔子!”静萍反驳道。平白无故被扣了两个月工钱,任谁都不会开心,可六子也明白,这马车的事儿到底是他负责的,何况主家人差点儿送命。因此他也没有对阮家生出什么不满,只是偶尔发发牢骚罢了。
小环也明白六子的为人,只是习惯的和静萍打嘴仗道:“他怕老爷怪罪,当然会这么说了!”
“可是......”
“行了!”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阮素卿直接打断了她们,等到梳洗完毕,她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下了红鸢一人。
“静萍和小环经常吵架?”她看着红鸢问道。
当着自己的面就能抬杠成这样,私底下只怕是快要打起来了。青鸾稳重但沉默寡言,可红鸢却是个心思细腻的,阮素卿便直接询问道。
红鸢苦笑了一声:“回小姐的话,我们几个都习惯了。”静萍还好,她每次都嬉皮笑脸的,只当是在玩闹,可小环却是个小心眼的,几次下来她对静萍的不满愈发明显。
“有句话,奴婢要是说了,只怕小姐觉得是在挑拨......”踌躇再三,红鸢说道。
“直说就是了,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知我的为人?”阮素卿皱眉道。
“是。”红鸢道,“奴婢是觉得,小环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心量儿小了点儿......”
“她总觉得她是打小儿就跟着小姐你的......跟小姐也该是最亲的......”静萍没来之前,红鸢和青鸾都是心量大的人,又比小环年长,只把她当个小妹妹,故而也没出什么事儿;可之后来了个年纪更小的静萍,又得到阮家上下的喜爱,阮素卿更是拿她做妹妹一般,这只怕让小环吃了味儿。
“小姐倒也不必太烦恼,小环年纪小,可对您却是忠心耿耿,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罢了。”红鸢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