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独坐在院中,愁眉苦脸的望着手中的茶杯。
窦菀儿所说的话过于恐怖,他到现在为止还不敢相信。
“少爷,二小姐气的厉害,你真的不去看看?”
陆安在一旁小声呼唤。
今天两人刚回来,就见到陆向晚火气腾腾的守在垂花门口。
她见到萧言二话没说,先扇了几个耳光,气的嘴唇发抖,恶狠狠地呵斥:“甜什么?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一个异国女子,竟然让你!无耻,下流!”
骂完后,她泫然泪下,指着萧言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最后跺脚跑开。
“去解释什么?我本身就问心无愧。”
萧言又从怀中摸出来那块布条,“这块布与她身上的布料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她为什么要装成同一个人?”
原本他以为找到了线索,现在看来,又是层层迷雾,看清楚的事情登时化作了一片氤氲,分不清是真是假。
翌日。
傍晚时分。
陆肆急匆匆的来到田雅苑,敲响萧言的房门。
“问出来了,是真的官官相卫,这些人通过偷来的粮草不断地循环,透支下一批的粮草,以此来偷之前的粮草,对付检查,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
“他有没有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帮忙的?”
“他说他是一年前被人找到做这个事 的,不过他只是标记路引,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陆肆顶着黑眼圈连声说着,语气中透着无穷的疲惫。
“那就说明在他之前还有不少人,看来上上一任城西监察御史死,就是发现了这件事情,原来城西不是因为杂乱,而是因为粮草的问题才令到任的监察御史或不长久……”
萧言冷笑一声,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可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如此想来,那自己岂不是下一个被杀的目标?
卢西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从不关注粮仓的问题。
“少爷?你在想什么呢。”
突然,陆安的呼喊声将他惊醒,他连忙坐直身子转头看去。
夜凉如水,薄雨连天。
不知何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微微细雨,凉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吹打在他身上。
“陆安,我说你记。”
陆安领命转身跑回房间,唤来一名下人撑伞,趴在石桌前认真的记录萧言口中的事情。
越往后听,他手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凉风,只是因为少爷口中的猜测过于恐怖。
……
玉京,皇城。
奉先殿。
殿内只有雍帝一人,正当他起身准备就寝时,黄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这是李勇的信鸽,是由萧言的心腹陆安发来的。”
黄生连声说着,取下信鸽脚上的两轴小木筒。
李勇教陆安用信鸽的事情是经过雍帝允许的。
毕竟李勇不能天天在萧言身边守着,而陆安可以,更何况,李勇的信鸽一直都是他与圣上单线联系训练的。
没有大事,一般不会动用信鸽。
雍帝面露疑惑,望着展开的纸张,面色愈发阴沉。
“胡言乱语,怎么可能!?妄谈国事,定斩不饶!”
突然,他拍案而起,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都推到地上,一脚狠狠地踢翻书案。
信中所言竟然是猜测李家以及各大家族联合通敌叛国的事情。
如此妄下断言,简直是诬蔑朝中重臣!
‘圣上,请严查李家死伤义士的身份,若微臣猜得不错,死者几乎没有李家直系血脉子弟。若非如此,微臣愿领一百军棍,掌嘴二百,以作惩罚。’
可纸上的这句话,无疑是触动了雍帝内心深处的那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