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楼。
楚王魏恪闷坐于房中。
两天就是人生的转折点,隐忍十年练就三十万铁血男儿,为的不就是这个破败不堪的天下吗?
莫说在这里忍两天不出门,就算两个月,他也能忍。
魏婴在房间内来回转圈,她的性格可不是能忍着的,来回走了好几次,她忽然望向魏恪。
“大理寺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人?”
“大理寺的人员流动只有司徒徽及大理寺少卿江安江户三人知道。”
说起大理寺及锦衣卫的事情,魏恪的脸上浮现出惋惜之色。
锦衣卫南镇抚司已经是他的天下,可北镇抚司就不行。
无论是用什么办法,北镇抚司镇抚使及锦衣卫指挥使青龙两人就像是钢铁浇筑的死人,油盐不进,无论是暗示还是明示,都不能被收买或是威胁。
除此之外,大理寺也是如此,大理寺任职的人只有三百余人,但人员流动及机密要案全都是大理寺卿,及左右少卿三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只是做事的机器。
以至于他这么久真正能进入大理寺的人只有寥寥几人。
北镇抚司也是同样,费尽心机,到现在只进去了三十余人。
“这两人若是能为我所用,天下尽归我手,何苦要布局十年,等着这个机会?”
魏恪长叹一声。
大理寺卿司徒徽思维敏捷,人脉极广,手段又多,六部中的事情他比尚书都要清楚。
北镇抚司镇抚使公孙贺那也是当年在边疆建工无数的将军,被雍帝带回京城后便自降身份入了北镇抚司,能文能武,带兵打仗什么都行。
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沉默中,魏恪忽然皱起眉头,示意魏守把楼下带头的大理寺正带上楼来。
不多时。
一剑眉入鬓,神采飞扬的少年郎出现在房中。
如此神采真的看不出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人,相反,他给人的安全感是很少有的。
正是净悟装扮成的大理寺正。
他眉头紧锁,双手放在胸前由改为拱手抱拳:“殿下!”
“圣上什么时候让你们来的?”
“昨夜。”
“为什么让你们来?”
魏恪开门见山的问。
有时候拐弯抹角还不如直接问更容易发现对方的破绽。
净悟眉头微皱,没有应声,而是忽然扯开了自己身上的窄袖胡服。
黑底红云的胡服拉开,里面是一件灰色的亵衣。
魏恪一眼便认出这是边疆的衣服。
他眯起细长的眸子,自己可是从未让手下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是何意?”
“属下不明白,是大人让我做的。”
净悟没有撒谎,萧言本身就是大人,萧言让他这么做的时候也没给他解释过,只是给无问解释了。
此话一出,魏恪的眸中闪过一丝机警。
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他默念一句,示意净悟可以离开,又传令倍轿前往兵部。
兵部手握天下命案卷宗,自然是他第一个,也是必须要得到的部门,只有掌握兵部,他才能知道各地兵马调动。
净悟等人自然是跟在轿后前往。
“尚书大人去了皇宫,只有主簿在。”
守门的侍卫见到一行人浩浩汤汤过来,语气中充满了谨慎。
“带我去见主簿。”
他亮出腰牌,顺势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无问两人。
下一刻,他皱起眉头。
无问好像是十分熟悉这个地方,净悟也是如此。
难道真的是他们私自安排的?
他心中忐忑不安,自己布局这么多年,万事小心为上,事事都要经过自己的手,手下人应当不会如此莽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