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没说话,松开了扶住李钰的手。
“雍帝在位十年,天下……”
李钰刚要说起国之大事,肚子里并没多少墨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开了心思,咬牙道:“我想看着伯父做卫国将军,不想看伯父做二臣贼子!”
闻听此言,李靖面露难色。
当年从军的念头便是如此。
可是做上了将军之位才知道有多么为难。
每天一睁眼,后勤的补给,将士的吃喝,军法的严苛,事事都要他一一过目,那天不是精疲力尽的?
可他从来没有觉得心累,只恨雍帝的补给向来都是很晚才送到,每次送到也比预料的数目少一半。
若非如此,他的二十万大军怎么会变成府兵制?
闲事种田,谁想过这样的日子,有这些时间给他练兵,便将早已平了!
他恨雍帝的无能。
“若雍帝不再,我更愿意见到伯父登基。”
“混账!”
啪。
军营外,李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余音未散,李靖毫不犹豫的一耳光打了过去。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打李钰。
李钰捂着脸,皱眉道:“楚王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夺兵权,他有几十万大军,自然知道兵权的重要,到时候伯父与父亲谁还能活下去?”
“不必再说,出兵,清君侧。”
没等他说完,李靖轻笑一声,紧了紧自己的腰带,朗声说出一句话。
早已摩拳擦掌的士兵们闻声大声高呼,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功劳啊!
“杀敌一人,赏银一百!杀敌十人,黄金百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声号令,三千精兵尽数冲出兵营。
李靖带兵有个最大的特点,那便是因地制宜。
城中作战,他向来都是让百夫长分散兵力,逐个击破,否则在城中走阵法或是人海战,很容易陷入苦境。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他的兵马都是精兵,若是换做普通的兵马,分散就是找死。
……
兵营内兵马倾巢而出。
承德门外,萧言苦苦挣扎着往前行进。
他与李勇二人,怀中抱着包裹,如同孕妇一般扶着腰往前跑。
城楼上,魏婴悠哉悠哉的看着下方,忽然瞧见往这边跑来的两人,眉头紧锁。
“那不是萧言吗?他来做什么?”
“反正来了也是找死。”
她冷笑一声,喝道:“抓他们上来!”
可她到底还是小瞧了萧言与李勇的能耐。
两人瞧见城门忽然出现来二百来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方向一变,改为冲向搭在城墙上的纵云梯。
“放箭。”
箭雨倾袭而来。
萧言与李勇二人各自拔剑,死死的护住怀中的包裹,径直冲向发号施令的魏婴而去。
“一起死!”
随着萧言的一声怒吼,他掀开了怀中的包裹,愕然是一包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