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几天真是苦了少爷,苦了二小姐。”
陆安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长吁短叹。
陆向晚得知萧言重伤被送回来,哭的双眼红肿,最终是陆逊之不忍自己的女儿整日以泪洗面,花费大价钱请来御医,又拿出家里珍藏许久的灵芝、人参,为萧言疗伤。
“咳!”
屋中,萧言突然咳嗽一声。
轻柔的声音登时惊醒趴在床边打盹儿的陆向晚。
她连忙坐起身子,端来汤药抵到萧言嘴边,一勺一勺的喂。
这三天,萧言昏迷不醒,她怎么都没办法给他喂药,最后还是选择嘴对嘴的一点点的顺到萧言口中。
萧言无力的推开陆向晚的手,苦笑道:“没想到,雍帝果然比我们想的心机更深。”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脑中一直循环的一个画面就是石城门三千黑甲士。
皇城沦陷,他抢回玉玺,抓住魏恪,本以为还要应对城外的三千兵马,脑中思考的只有对策,结果赶往石城门,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不已。
三千黑甲士不知从何而来,斩杀城外三千楚王的兵马后便开始清算。
但是如此,他只认为雍帝有所准备,可他没想到的是,不光是石城门,玉京城的十八道门外都被雍帝留下了兵马。
“圣上没事了,楚王已经收押。”
陆向晚柔声说着,她知道萧言还在担心这些事情,“经过此事,朝中再无楚王的奸细,从大到小,从上到下,圣上全都清算了一遍,三天的时间已经斩杀一千二百七十一人,剩余的人都在惶恐中渡过。”
她轻叹一声,“父亲也被大理寺的人找过,只因为父亲那天去见过楚王,不过圣上没有借此发难。”
“没有我,这局,圣上还是能赢。”
若是此事往深了去想,萧言总认为是雍帝早已知道楚王此次归京的意图何在,放任不管,假装不知情,只是为了借此机会清洗朝中的楚王旧臣。
“真狠呐,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大理寺与北镇抚司去换清洗朝堂的机会。”
萧言吐出一句话,再度晕死过去。
……
玉京皇城。
奉先殿。
雍帝依然是那个雍帝,李怀安仍是那个李怀安。
只是殿中大臣少了一半不止。
大雍天子经历此事后,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大雨,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山西布政使空缺了,你们有谁能推荐一位?”
他翻看着手中的奏折,该死的人都杀的七七八八,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重要的位置找人代替。
无人应答。
雍帝轻笑一声。
经历此事,这些人终于安定下来了吗?
是夜。
立政殿。
明怀皇后王莹靠在镶玉镀金的拔布床上愁眉不展。
历经此时,李家虽依旧手握重兵,但对于圣上派去节度使一事不再多言,陆家则是直接交出一半兵权。
如此圣上看似重夺大权,可这都是千里之外的边疆地区,真正的内朝还是被这些士族掌控。
内朝议政,没有任何改变。
“圣上。”
突然,门外新任的小太监跪拜在地,恭声行礼,却忘了传话的本职工作。
雍帝没有理会,大步流星的走入大殿,瞧见皇后,他笑问道:“你父亲今天来找朕,交出了十万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