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回头看看,无论是李怀安还是当年的那些昙花一现的党派持政,天下不还是这个天下,百姓们并没有因为战火而吃不起饭。”
“……”
萧言一声声的念叨着,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只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上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你为什么要帮雍帝。”
“你爹要是成了,我能有机会活下去吗?你这么小心眼。”
此话一出,魏婴皱紧眉头。
难道就只是为了自保?
现在头功是萧言的,哪怕是说的冠冕堂皇她都能相信。
这话……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不多时,萧言将她手上的伤口包扎好,这才处理自己的伤口。
魏婴斜卧在地上,用凳子当做挡板挡在身前。
这一刻,她身上才有小女子应该有的娇弱,只不过转瞬即逝。
她盯着萧言上下飞舞的双手,皱眉道:“我听说你在陆家过得并不好。”
“挺好啊,有什么不好的。”
金疮药倒在胸口时,萧言倒吸一口凉气,嘴里骂了几句粗话,接着说道:“之前也就是住的不好,吃得不好,不过……我还是活下来了,现在陆逊之不还是不敢动我,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余音未散,他斜了眼魏婴,话锋一转:“你就不要想了,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那是当朝天子,你没有机会的。”
魏婴秀眉倒竖,没有反驳。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
萧言顿了顿,将衣服穿好后伸展了几下身子,确认包扎的白布没有影响自己的动作,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以前有个被卷轴的秃头跟我说‘我曾踏足过山巅,也曾进入低估,二者都是我受益良多。’,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进入低估,我知道你算。”
说罢,他随手扯下床上的床单丢到魏婴的身上,正好盖住她的身子。
“等等,你要走?”
魏婴见他要去拉门,脱口未出道:“你不留下吗?”
她的本意是现在自己深陷低谷,没有反抗的能力,这就是羞辱敌人的最好机会。
可话说出口,却变了个味儿。
萧言脚下一顿,咧嘴笑道:“怎么?难道你今天晚上真想用托盘里面的东西服侍我?”
他大笑几声,拉开房门嘟囔道:“得了,我怕死,我怕今天晚上你能弄死我。”
房门再度关上,空空的屋中除了地上的一摊猩红血迹再无别的萧言存在过得痕迹。
魏婴转头看向托盘,托盘中摆放的都是些风花雪月要用的物件,除此之外,还有几块碎冰以及一杯开水。
她常年跟着士兵们混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
也不知怎的,她俏面一红,将床单用力的拉紧,裹住自己的身子。
一定是因为他恨我,才不会这样做,并不是我不够好……魏婴心中念叨着,挣扎着撑起身子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成王败寇的道理她自小就明白,也不会傻到把一切憎恶的根源怪罪到萧言的头上。
带兵讲的就是公正。
如此做法,属实是黑白不分。
……
走出教司坊,萧言后悔了。
外面倾盆大雨,冷风一吹,他便浑身一颤,胸口上的伤口也传来丝丝疼痛。
早知道就不装了,呆那儿睡一宿也不是不行的。
他心中嘟囔几句,招呼着陆安去赶来马车。
不多时,一主一仆便后悔驾马车。
道路不平,马车颠簸不断不说,这乘凉透风的车厢也是豆腐渣工程做的,外面大雨里面小雨,两人回到家时都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