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的回应还是那么冷淡平静。
陆向晚没做声,将他小心翼翼的扶回床上,快步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便带着几名小丫头和仆人过来。
仆人将木桶放在房屋正中央,小丫头们则是将热水冷水一股脑的都倒进去。
陆向晚站在桶旁,伸手拨了下水,“可以了。”
接着,她驱散了众奴仆,从怀中掏出一包粉倒进桶中,解释道:“这是父亲给的,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末了,她不忘补上一句,“是父亲吃剩下的,不是父亲重新拿的。”
准备好了一起,她来到萧言身前,一双被热水烫红的小手伸了又伸,没敢触碰萧言腰间的系带。
“要,要脱衣服才能洗。”
陆向晚就这样踌躇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双颊绯红,两眼四处乱瞟,手指下意识的卷起自己的襦裙系带揉搓。
“我,我……你自己来。”
她鼓起勇气又说了一句,说的磕磕绊绊,耳根也渐渐染上了桃红色。
一直沉默的萧言看着看着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也挤了出来,抬手又放下,指了指腰间系带:“我没力气。”
“啊,这。”
陆向晚低下头,蹲下身子,别过头去,将手伸到系带旁小心摸索着。
“可悠着点儿,别乱摸。”
“我知道。”
陆向晚脸更红,鼓着嘴,那副娇羞的模样竟难以形容。
半晌,萧言终于在她的搀扶下坐进木桶中。
“昨天晚上我没有离开过药炉。”
“继续说。”
“我想可能是买的药有问题,可是不应该,我在我们自家药铺抓的药。”
有了刚刚的动作,陆向晚脸上的娇羞退了一些,小手攥着澡巾在萧言的身上搓洗。
两人虽然有夫妻之名,到现在为止没有夫妻之实。
如此亲昵的动作,实在是超过了她的想象,可她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让萧言差点儿丢了性命,也只能咬着牙继续。
“李勇。”
听完她的小声解释,萧言攒了半天的力气终于用了出来,冲着门外叫嚷一声。
门应声被推开,陆向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蹲下身子躲在木桶后面。
“大人!”
李勇拱手行礼,瞧见木桶后露出一角鲜红的裙摆,正要往前,见萧言举手制止,立马明白了那人是谁。
“陆家的药坊有三家,去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哪位店里的仆人花钱大手大脚的。”
“是。”
“做的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对外说虽然我救回来了,但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来的迹象,该买的药不要停。”
直到陆向晚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
“你……”
她想呵斥一句,瞧见萧言转过头来,一张脸还是苍白的没有血色,将怒火忍了下来。
“洗完了吗?”
陆向晚鼓着嘴摇头。
“继续。”
“哦。”
她脸上的红润已经消退,只是脸颊上带着的委屈看起来更加吸引人。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使唤过我。”
“从小到大,我也从来没让人这样伺候过我。”
萧言笑着回应一句,脑中却在想着王渭的事情。
王渭强要兵权,被雍帝和陆文思吧所有的锅推到自己头上,自然是敌视自己的,问题就在于王渭现在正在牢中。
王家人只有王渭一个人有野心,想要夺权,别人也没这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