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我大雍王朝人才济济,诸位爱卿却连着盒子之中所列之物都猜不出来吗?”
雍帝慵懒地躺在龙椅之上,脸色淡然地望着殿下诸臣,生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
就连侍奉在雍帝周围的太监黄生也深感这背后雍帝暗藏的杀气,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
杨博河自然知道雍帝所指为何物。
但这个时机分明是不适合他说话。
大殿之上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雍帝不满地皱着眉头,眼神一动。
锦衣卫北镇抚司公孙贺上前拱手,嘴角裂开一丝弧度。
刚才公孙贺看见了雍帝朝着自己示意的一个眼神,心中就明白了圣上要干什么了。
看来今日王家在劫难逃,纵然皇后王莹深得圣上喜爱,但古往今来,谋逆皆是诛九族的罪过,圣上明摆着不想开杀戒,才来演了这么一场戏。
只是不知道圣上拿捏的尺度是如何?
公孙贺得到了雍帝的示意,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这场戏,得配合着演下去。
高举着芴板朗声说道:“陛下,臣猜测,这锦盒之中放着的,乃是蛇!”
“嗯?爱卿此话怎讲。”
雍帝饶有趣味的故作不知,配合公孙贺演好这一场戏。
虽然演技有些拙劣,但是就算众人知道这是君臣之间的一场戏,但却无人敢拆穿。
“臣早就听闻这雍朝天下灵气森然,陛下是唯一的真龙,但偏偏有不甘居于沟底的蟒蛇,妄想与陛下一争高低,蛇就是蛇,无论如何也成不了龙;陛下这几日莫非是遇见了蛇,小小毛蛇自然不敢与陛下争辉,陛下莫说手中执笔,就是赤手空拳,凭着天子气势也能折服这蟒蛇。”
公孙贺临时起意,七拼八凑终于凑出来一个完整的故事,驴唇不对马嘴,尴尬的差点给这奉先殿之中的地砖抠出来一条缝隙。
读了这么多年书,今天算是丢人了……
雍帝嘴角一扯。
以后谁要是说公孙贺文武双全朕一定骂死他。
但是戏还是得演下去。
顺着公孙贺给的脚本,雍帝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嗡声道:
“看来果然是公孙大人知道的比较多,那诸位爱卿,不妨说一说,这蟒蛇前些日子得罪了朕,朕该怎么处理这蟒蛇?”
听闻此言,在大殿之上,刚才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大臣汗如雨下,脸色煞白的望着龙椅上,与公孙贺“谈笑风生”的那一位。
雍帝此言存了杀心,稍有不慎自己这些人就是人头落地。
“这就要看这群蟒蛇是不是要服从陛下的治理了?”
“若是甘心做蟒蛇,再无什么谋逆之心,那……若是还想仗着那一身毛皮为非作歹,我锦衣卫便是陛下的刀枪!”
公孙贺嘴角一咧,露出来猩红的舌头……
“哈哈哈。”
听闻此言,雍帝笑意敛去,沉默片刻,转瞬之间将睥睨的眼神从公孙贺的身上挪开,挪到了大殿之上某些大臣身上。
兵部侍郎王政。
“王大人,你觉得公孙大人这番说辞如何,该不该赏?”
王政历任兵部侍郎,但是还有一层身份,他姓王,纵然王渭这次作乱,王政没有施展任何手段,但坏在就坏在他和王渭同出一族。
虽说是王家的旁系,但是王渭此话一出,自己这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了,忙着苦笑一声望着雍帝。
面色难看地跪在殿下,声音凄苦地说道:“陛下明鉴,公孙大人言之有理,该,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