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奉先赫然也是那日敢和萧言对峙的寥寥几人之一,听到萧言点到自己,后者思索片刻,不知该不该回答。
正巧抬眼就看到萧言那深邃眼眸,顿时让吴奉先有些发愣。
从这眼神之中,吴奉先看出来萧言方才那些话并没有任何的伪善和做作,乃是赤子之心。
萧言来到这崖关之中的目的很明确,便是要在这崖关之中打一场胜仗,眼下为了想听听这吴奉先的说法,萧言亲自从位子上站了出来,走到吴奉先面前,对着这其貌不扬的儒将鞠了一躬,萧言拜了一声先生。
“本将早知吴将军和白将军乃是这崖关之中的顶梁支柱,还望吴大人能够不吝赐教。”
萧言倒也没有存心想要夸耀这吴奉先,前日立威,萧言已经将崖关之中诸如柴风之流、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吓得不轻,如今自然也不能寒了这大雍衷心将士的心。
起身之后,平视了一下四周,萧言望着诸多将士,长声叹息道:“诸位大人若是有什么良策,可以不用避讳,尽皆直言,这崖关不能是本将的一言之堂,何况本将历任文臣,对这行军打仗之事多有不通,还得有劳诸位将军鞭策本将才是……”
“噗!”
萧言这边,话音刚刚落下,这大殿之中,前日被萧言一巴掌抽晕了的柴风当下肿胀着脸颊,当真是傻了。
咬的牙齿吱吱作响。
柴风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然是从萧言的口中说出来的。
我尼玛……这是什么意思?
昨日萧言还打了柴风一巴掌,可是丝毫没有留手,如今,这货竟然又谦虚起来了……
什么叫本为文臣,踏马的!
看见萧言这副姿态,柴风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若不是身旁有两名千户细心的照料着,重伤初愈的柴风险些就一脑袋栽在地上了……
而众将之中,几人强行憋住了笑容。
看到萧言如此恳切的要求自己,吴奉先缓缓抬头,脸上的沟壑遮盖不住吴奉先对萧言的赞许,这儒将老者见到萧言初来崖关之时霸道无双,还以为萧言不过如此,难成大器,实为刚愎自用之人,但是没想到萧言还有这一面。
当下和颜说道:“依属下之见,大人且自暗自不动为好。”
吴奉先声音浑厚,但却空远有如自天边而来。
伸手指着那沙盘之上的兵防布置,吴奉先开口对着萧言解释道:
“大人初来崖关,尚且不知道这对面女真的统帅耶律京和鱼朝歌二人都是阴狠狡诈之辈,尤其是这鱼朝歌,我东北都指挥使司诸多将士都与这鱼朝歌有过交手,此人虽然智谋绝伦,但是却工于猜忌,这一次,大人让他在崖关外面损兵折将,恐怕这鱼朝歌不会善罢甘休,等到来日,鱼朝歌再度召集女真兵马前来袭击我崖关之时,大人若是按兵不动,鱼朝歌自行猜忌之下,疑心为鬼,必不敢轻易动兵,大人只需等到这鱼朝歌心思迷乱之际,灵机应变为好,何况……”
吴奉先笑道:“大人手中还有两万羽林大军不是吗,这两万羽林大军可时刻作为大人的底牌,伺机而动,故而,老朽认为,大人可按兵不动,对付这鱼朝歌,大人当用奇招才是……”
萧言听到这吴奉先的话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再度将眼神看向白桦,后者略一思索,亦是赞同吴奉先的观点。
眼见得二人都是如此,萧言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