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鸢,你还有没有大小尊卑之分了!”柳仁德猛的高声一喝,闭紧了眼,似乎就能将柳欣鸢那震惊的目光隔绝在之后,“给你奶奶道歉!”
“爹!”她哀哀的出声,清澈的眸子里立马就蓄满了泪水,看着面前的人,声音里不自觉就染上了哭腔,“我偏不!”
声音掷地有力。
她什么都不怕,什么也不怂,可是她最担忧的就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不站在自己这边,而且和自己反着来对立。
“我凭什么道歉,明明错的人都是他而已,可为什么都要我道歉?”柳欣鸢大声喊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扭头看向背后的陈蕊,指着她说道,“你可以问问娘,她同我一同看见的,并非是我胡乱造谣,若是我说的话有半句假话,那才是天打五雷轰,让我跪在这里磕头道歉都不为过!”
陈蕊被她猛的一指倒是被吓了一大跳,浑身一个哆嗦站在那里,声音都有些支支吾吾,似乎不知所措一般,头轻轻摆动,求助一般看向柳仁德:“我……我……”
“娘,你把你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爹,让他好好听听,这到底是我的错还是她们的错!”柳欣鸢大声说道,眸子里染上了一股奇异的光看向她。
“我……我……”陈蕊依旧是支支吾吾的样子,眼圈也瞬间红了,咬着下唇看着柳欣鸢,眸中带着不忍,而后猛的一闭眼扭过头,“我不知道!”
宛如六月烈日下被人迎面泼来一盆冰水,从最外面一直淋到了最里面,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在同一时刻上映,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一般,掌握了命脉,呼吸都是不顺畅的。
什么叫……她不知道?
明明就是大龙的错,他先丢了沙子进来,否则好端端的,她为何就要去找他的麻烦?
“娘,”声音里不自觉就染上了哭腔,面颊一凉,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上面就滑落下来,冰凉冰凉砸在她手上,而后她才有些后知后觉一般想起来,那是泪,“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你不知道?”
陈蕊目光躲闪,就是不说一句话。
“够了!”柳义德收起了刚才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重新变得冷漠无情了起来,看向柳欣鸢,眸中尽是嫌恶,“你刚才说我们无理取闹,我因为你是小辈不多和你计较,可是如今你自己的娘也是这样说的,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假的就是假的,怎么真也真不了,只是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年纪的孩子,心眼不少,整的家里都是一愣一愣的!”
他看着柳欣鸢,嘴角不自觉就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他因为当时的退亲一事而丢了工作,成了镇上一些圈子里面的笑柄,就是走在村里,原本有些对他敬爱有佳的人皆是变了一副表情,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说他的不是。这段灰暗日子活下来,每每午夜梦回,深更办夜,嚼着柳欣鸢这个名字都是含了仇恨,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吃了她的血肉,才能解了其恨。
如今看了她这个样子,自然心里畅快不已,她越是难受,自己就越是喜欢。大房家越是过得不好,他就越是过得开心,只要永永远远笼罩在他们一家之上,就永远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