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曼陀解开穴道的春桃看到敬文下了马车,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可偏偏曼陀就在身边,春桃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敬文。
敬文心里惦记云氏的病情,自然也不敢得罪曼陀,只好对春桃的幽怨视而不见,直接带着曼陀进了府,直奔云氏的卧房。
进了卧房,敬文见一家老小都面色沉重地坐在旁边,当即把曼陀介绍了一遍。
曼陀朝众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下一刻,他的眸光便牢牢锁定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氏。
不待敬文向他介绍这些人,曼陀便自顾走到了床前开始给云氏诊起了脉来。
众人当即屏息凝神,似乎生怕吵到了神医诊断一般。
片刻后,曼陀眸光凌冽地收回了手,欲言又止地望着敬文。
敬文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姨母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莫不是先生也没有办法?”
纵然前世确实是曼陀最终医治好了姨母,可今生事事难料,难保姨母得的不是另外一种病症。
见她这般慎重,曼陀眸子一眯,沉声道:“你当真想知道?”
敬文连忙点头:“先生请讲。”
“她得的不是病。”曼陀理了理衣袖,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下了判决。
对此,敬文还未说什么,倒是敬也侯率先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当真不是病?”
这些日子侯府请来的大夫,千篇一律,都是这么个答案。
可不是病,却也没有大夫能让云氏有半分好转。
于是,在敬家上下看来,这些大夫不论名气如何,统统都成了庸医。
可眼前这位,是当代神医,远非其他大夫可比。
曼陀肯定地点了点头:“从脉象上来看,确实不存在任何病症。”
敬文没经历过那种千篇一律的厌烦,当即有了新的揣测:“难不成……是中毒了?”
清冷的眸光落回云氏身上,曼陀缓缓地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
“确切的说,是苗疆蛊毒。”
随着圣巫女之死而沉寂的苗疆蛊毒,如今再度浮上了水面。
如此凑巧的事情,让曼陀不由想起了许秋峰来。
云氏的卧房门窗紧闭,不漏半点风,可敬家众人却产生了风大堵耳的错觉。
“那先生可有把握治好我姨母?”
敬文于苗疆蛊毒无甚了解,只关心能不能救云氏。
反倒是敬也侯眸光一凛,望向了身边的敬长庭,对上的却是同样震惊的视线。
曼陀收回神思,实话实说道:“可以一试,但把握不大。”
这些年他苦心研究苗疆蛊毒,倒是也小有所成,虽解不了自身的蛊毒,对普通的蛊毒还是信手拈来的。
但同许秋峰碰过面后,他心中总觉不踏实。
此时纵然已经断出云氏体内的是普通的蜂蛊,应起话来却还是多保留了几分。
见曼陀言语间留了一线,敬文只得压着心头的焦躁不安,恳切道:“那就有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