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攸柠很少见到情绪如此外露的老父亲,不免多看了两眼,暂时将嗓子眼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父亲。”姜景烁撑着身子给他简单地行了个礼。
姜成项赶忙过去,扶着他重新躺下,老泪纵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言罢,他转向那妇人,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夫人,我们总不至于老来丧子了。”
姜家老祖:感觉你在暗讽我。
“姜成项,大好的日子,你说这种丧气话干什么!”老祖再一次暴躁,跳起来猛锤他的脑袋,“而且,你放心,就算景烁撑不住了,我也会先把你送上西天,免得你……老!来!丧!子!”
众人,“……”敢情你说的这不是丧气话喽?不过你是老祖,你想怎样就怎样。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胖揍后,姜成项才找到机会向月攸柠致谢,许诺让她随便在库房里挑十件宝物,另外再额外送她一批厚礼。
闻言,月攸柠心里一阵激动。
十件宝物,再加一批厚礼,还有她救了姜景烁的恩情,应该能抵消兮兮毁了他一库房宝物的账了吧。
于是,她立马跟姜成项说了这件事,言明一件谢礼也不要,只希望他别追究库房被毁一事。
其中,她自然没提到兮兮,毕竟它是神兽凤凰,就算姜家大部分人都是医师,也不排除谁想把它当作坐骑的可能。
故而,她用了月仙钟当挡箭牌。那虽然也是上古法宝,但它是炼器师专用,医师用不着,自然不会得到姜家人的觊觎。
姜成项听完之后,却还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表情明显有肉痛之色。
月攸柠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如果换作是她,有人毁了她一库房宝物,她肯定不会轻易原谅。
所以,她并未打扰他,一直等他缓解情绪。
许久,姜成项才打破了沉默,“姑娘,虽说我是家主,但这件事太大,我一个人拿不了主意。还请先去歇息片刻,等我跟族人商议后,再来跟姑娘说。”
他说的很合情合理,月攸柠当即表示同意。同时以免她再被那四个人抬走,才刚说完她就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之前那个房间。
当她坐在床边大口缓气的时候,并不知道刚才那个房间里有四个人贼兮兮地把脑袋凑到了一起。
“你都准备好了吗?”是姜家老祖的声音。
“都按照老祖的吩咐办好了。”
“那就好,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
“不过,我们这么测试有缘人,真的好吗?”姜成项始终都觉得有些不妥,但实际上他也很知道,月攸柠到底是不是凤家后人就是了。
姜家老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气急败坏地锤了下他之后,骂道:“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表里不一的狗东西?”
姜成项偷偷撇嘴:骂我是狗东西,难道你不知道顺带着也在骂你是狗?
跟他们两个幼稚鬼不同,姜有泰和那妇人始终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那水晶球。
瞧着他们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床上的姜景烁无力地伸了伸手。
其实,我想说我口渴,你们就不能分出一个人来照顾我吗?
我可是大病初醒之人啊……
隔壁房间,月攸柠不知道他们会商讨多长时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拿了一本医书出来看。
这是她凭着记忆写出来的,里面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她就有了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在前世,她时不时地钻研这本书,也没有多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