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水,逐渐浑浊,带着淡淡的红色。
她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情景。
刚才的叔叔正抓耳挠腮的给谁打着电话,而一旁刚光关上水龙水的浴缸内,漂浮着一个人。
长发挡住她发肿的脸,一只手飘在胸前,满是血痕,伤口狰狞发怖……
“很快,没过多久,来了一群人……再后来,奶奶和父亲也赶了过来。你们告诉我,那是妈妈。”温浅雪收回思绪,从记忆中拉回。
奶奶沉默的听着,一声叹息接着一声。
她当年接到王涛的电话时,正在厨房做饭,还以为是警察认错了人。
陶翌年坐到温浅雪身边去,悲痛的看着她,“亲眼目睹至亲的死,一定很难熬吧。”
她的阿浅,究竟还经历了多少事情?
“还好。”温浅雪扯了一个笑,“那时候我还小,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楚。”
“不过,我还记得,当时的浴室地上,还散落着一个空瓶。”她看向奶奶。
奶奶叹气,“那是一整瓶的安眠药,她是铁了心的要寻死。”
“是啊,人是要有多绝望,才会在吞下一整瓶的安眠药过后,再割腕自杀呢?”温浅雪每每想起当年母亲的死,都无法想象母亲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闭眼,无法感同身手,但也并不好受,“当时的她,身边的人又给过她怎么样的安慰呢?……如果我们能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是否就能……”
挽回妈妈的命。
奶奶再次沉默。
温情常年工作在外,和家人的联系并不频繁。偶尔的交流,也是给他们打钱,给他们生活费,或者给孩子学费。
儿媳妇对她很冷漠,她想关心也无从下手。
而她的儿子,温情的丈夫王涛,整日沉迷于玩乐赌博,好似根本不在乎这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