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摆摆手:“周老爷蒙此不白之冤,我也十分着急,只可惜我不能为你们做什么。”
李掌柜说:“我儿如今在大理寺做狱丞,我会叫他多注意注意相关消息,若是方便,也能叫你送些东西进去。”
天色不早,罗鹤轩又把李掌柜偷偷送了出去,而他想了想,实在是等不及明早再回罗家,大晚上就偷偷溜了回去。
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罗鹤轩本想偷偷溜回自己房里,谁知道从后门走了没几步,就被他爹带人给围住了。
罗家主不苟言笑,甚有威严:“想去哪里?”
罗鹤轩收回想要偷偷溜走的脚,笑着说:“爹,我正要去找你呢!”
罗鹤轩这小子平时见到自己不是像老鼠见到猫,就是在他娘庇护下跟自己对着干,何时见到他如此乖顺的样子?
罗家主冷哼一声,知道事有蹊跷,他吩咐后面的家丁:“把小少爷关到偏院去!”
得小心防着娘和夫人,若是他们知道了又要哭天喊地,生怕罗鹤轩受委屈,真叫人头疼。
真是破天荒了。
罗鹤轩被人架到偏院,竟也没反抗。
罗家主坐下来,问:“你不是犟的很吗?怎么又回来了?”
罗鹤轩嬉皮笑脸地道:“爹——之前是儿子不懂事,现在我知道错了,儿子近日来遇到一良师,儿子受益匪浅,痛定思痛,决定洗心革面,悬梁刺股,日夜苦读——”
“哦?”罗家主奇怪了:“之前我给你请了那么多师父,都被你气走了,是何方神圣啊?”
罗鹤轩趁机说道:“这个人啊,可了不得!他年纪比儿子小,可是学问比那胡子花白的老学究还要好!而且他才懂得因材施教,只恨儿子遇到他太晚,要不然今年春闱儿子怎么说也得给您拿个好名次回来!”
罗鹤轩说:“他就是今年的会元,叫周鹤川,徽州府休宁县人,他是儿子的老师,爹您看,如今他身陷牢狱,是不是咱们也该……”
罗家主似笑非笑的看他:“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罗鹤轩讪讪说道:“咱们罗家不是最讲究有恩必报,尊师重道嘛——”
罗鹤轩开始说起好话来:“爹,你是奉政大夫,咱家又是清流世家,在陛下面前也有一言之地,如今周会元遭受如此不白之冤,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栋梁之才被人陷害啊——”
罗家主却神色一凛:“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是终于有点长进,想不到还是如此看不清局势!”
罗家主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也不要再过问了,里面的水深的很,不是你,也不是咱们家能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