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欢听到这话,便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
“回大人,我和哥哥其实是昨天才刚刚开始当差的,衣裳还没发给我们,修炼神功的事,大少爷也没跟我们说呢!”
这话说得也算合情合理,但红月眼中的怀疑却不减反增,不过倒没有再接着追问,而是脚步一转,朝着申天魁院子的方向走去。
如此了解地形,看来她还真是这城主府的“熟客”呢!
到了申天魁的院子门口,慕清欢二人打眼一瞧,便看到昨日见过的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守在申大少的房门口。
所不同的是,今日的她们在嘤嘤啜泣,那架式,如果披上麻戴上孝,便是一个活脱脱的哭灵现场。
要不是申天魁体内的噬灵藤和身上的禁制都没有异样,他俩一定会以为,那位申大少已经咽气了呢!
红月目不斜视地穿过院子,直奔申天魁的房间而去,她自然是不屑与这些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寒暄的。
只可惜,这些“玩意儿”里,也不是人人都会看眉眼高低的,这不,有人主动给她让了路,就有人看不惯她的目中无人了。
“你给我站住!”一位身穿嫩黄衣裙的美人娇喝道:“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可以进大少爷的房间?”
红月闻言,正准备推房门的手一顿,当即眼神锐利地看向了那个胆敢阻拦她的人,吓得嫩黄衣裙美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有人被一个眼神就吓退了,但有人却觉得自己表现忠心的机会到了。
人群中一位身穿红色劲装、手拿骨鞭的女人,扒开其他人走了出来,可还不等她开口,红月在看到对方身上的红衣时,眼中便闪过了一抹厉色。
从慕清欢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将她瞬间的眼神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便不由得起了几分玩味的心思。
申天魁的这位红衣姬妾,因为比红月高了大半个头,所以此时站在红月的面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她身上那套贴合度极高的劲装,使她的身材愈发显得火辣劲爆了几分,但她却偏偏长着一张柔美婉约不输于红月的脸。
英气与妩媚,本是矛盾的两种气质,竟和谐地交汇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手中拿着的那根骨鞭,更是点睛之笔,在让气质冲突加剧的同时,也为她自己赢得了一种异样的美。
生就婉丽之色,却有着豪放之姿,很容易便会引起男人们的猎奇心理。
所以不得不说,这女人很聪明,一身反差强烈却又恰到好处的装扮,让她自己在一群喜欢扮柔弱的女人堆里,显得十分的出挑和醒目。
而此刻,她还隐隐地压了红月一头,将后者直接比成了效颦的那位东施…
慕清欢前世在平府后院,唯一的娱乐,便是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平中昇的那些妻妾争风吃醋的戏码。
可惜,平府该严的规矩不严,但嫡庶之别却是甚大。
加上杜玲雪也是个有手腕的,所以那些姬妾并不敢擅自穿着大红的衣裳出门,只因那是正妻才能公开使用的颜色。
因此眼前这两个相对而立的红衣女子,与其说是在一个擅闯一个阻拦,倒不如说,这其实是一场“红衣之争”。
拼的是气场,争的是品味,所以,有些人并不怕比较,怕的却是类比。
同样喜爱红衣;同样长着一张气质与霸道张扬的红色极端不符的脸。
这场无声的争斗很快就有了结果,那便是,一个怎么看怎么违和,一个却巧妙地利用最尖锐的不协调,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风格。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